當他們風(fēng)馳電掣般沖到一半的時候,高地上那隱藏許久的機槍驟然噴吐出火舌。密集的子彈如驟雨般傾瀉而下,打在他們身邊的泥土上,噗噗作響,濺起一蓬蓬塵土。
每一顆子彈劃過空氣的尖嘯,都像是死神冰冷的召喚。林泰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他下意識地壓低身體,雙眼警惕地掃向高地,心中暗叫不好,沒想到敵人的機槍手一直潛伏著,就等著他們進入這毫無遮蔽的開闊地中央。他扯著嗓子大喊:“找掩護!快!”
聲音被槍炮聲吞噬,卻在隊員們的默契中得到回應(yīng)。
張沖聽到槍聲,肩膀下意識地一縮,但多年的戰(zhàn)斗本能讓他迅速做出反應(yīng)。他抱緊手中那挺沉重的機槍,身子猛地一歪,撲向一個彈坑。
泥土濺了他一臉,可他顧不上擦拭,雙眼死死盯著高地,手指搭在扳機上,只要有機會,就準備用火力壓制敵人。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恨不得立刻將敵人的機槍手打成篩子。
蔣小魚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雙腿發(fā)軟,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謶窒癖涞某彼查g將他淹沒,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他慌亂地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凸起的土堆,便拼盡全力撲了過去,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抱住腦袋,嘴里不停念叨著:“別打中我,別打中我……”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敵人的子彈擊中。
展大鵬依舊冷靜得像一塊寒鐵,他側(cè)身一閃,躲到了一塊被炸斷的樹干后面。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高地上敵人的動向,手中的匕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沖下來近身肉搏的敵人。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恐懼,只有對戰(zhàn)斗的專注和對敵人的不屑。
而此時,何晨光的反應(yīng)如閃電般迅速。他幾乎在敵人機槍開火的同時,就一個箭步?jīng)_到一處略微凸起的土坡后面。放下背上的狙擊槍,迅速架好,眼睛貼緊瞄準鏡。
他的呼吸在這一刻變得悠長而平穩(wěn),心跳也仿佛與戰(zhàn)場的節(jié)奏合二為一。
透過瞄準鏡,他清晰地看到敵方機槍手那瘋狂轉(zhuǎn)動的身影,以及槍口噴出的火焰。
那機槍手的臉上滿是瘋狂的神情,手指在扳機上不停地扣動,子彈像不要錢似的往外傾瀉。
何晨光的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指腹微微摩挲著,仿佛在感受那即將爆發(fā)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觯谶@一瞬間,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敵人的機槍手。
當準星穩(wěn)穩(wěn)地套住機槍手的頭部時,他果斷扣下扳機?!芭?!”
第一聲槍響,打破了戰(zhàn)場的喧囂,那枚子彈如流星般劃過,精準地擊中了機槍手的肩膀。機槍手身子一歪,手中的機槍抖動了一下,但仍未停止射擊。那機槍手發(fā)出一聲慘叫,用另一只手捂住受傷的肩膀,但他的眼神中依舊充滿了瘋狂,他還在拼命地扣動扳機,想要給林泰他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何晨光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調(diào)整呼吸和瞄準角度,再次扣下扳機?!芭椋 ?/p>
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這一次,子彈正中機槍手的眉心。
那家伙身子往后一仰,像被砍斷的木樁般倒在地上,機槍也隨之啞火,只剩下裊裊的青煙升騰。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結(jié)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沖啊!”
林泰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振臂一呼。隊員們從各自的掩體中一躍而出,向著對面那片郁郁蔥蔥的樹林狂奔而去。
張沖扛起機槍,邁開大步,跑在最前面,仿佛要將剛才的憋屈一股腦兒地發(fā)泄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情,嘴里大喊著:“狗日的,看老子不把你們?nèi)帐傲耍 ?/p>
蔣小魚也鼓足勇氣,從土堆后站起身,撒開腿拼命追趕著隊伍,心中的恐懼被求生的欲望和對勝利的渴望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