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鵬和蔣小魚聽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展大鵬拍了拍胸脯,堅定地說:“班長,您放心,我絕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p>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仿佛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迎敵的準備。
蔣小魚則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要是敵人敢來,我讓他們有來無回?!?/p>
于是,林泰決定加派崗哨。他精心安排著每一個人的站崗時間和位置,確保每一處可能被敵人突破的地方都有人嚴密監(jiān)視。他和展大鵬、蔣小魚主動帶頭,輪流帶哨。
輪到林泰帶哨時,他裹緊身上的軍大衣,那軍大衣早已被風雪侵蝕得破舊不堪,補丁摞著補丁。他手持步槍,一步一步艱難地在雪地里巡邏。
每走一步,積雪都會沒過他的小腿,冰冷的雪水滲進靴子里,凍得他雙腳麻木。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動靜。哪怕是一絲細微的聲響,他都會立刻停下腳步,凝神傾聽,仔細辨別是否是敵人來襲的信號。
展大鵬帶哨時,緊緊握著機槍,那機槍在寒冷的天氣下變得格外冰冷,他的雙手被凍得通紅,甚至有些開裂,但他的雙手卻如同鋼鐵般穩(wěn)穩(wěn)地握住槍身。
他站在高處,頂著呼嘯的狂風,雪花不斷地打在他的臉上,可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遠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跡象。
蔣小魚帶哨時,像一只敏捷的獵豹,在陣地周圍悄無聲息地穿梭。他熟悉每一處地形,每一個隱蔽的角落。
他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陷阱和絆索,確保它們在風雪中依然能夠發(fā)揮作用。他的心里時刻緊繃著一根弦,想著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敵人突破防線。
在這冰天雪地的戰(zhàn)場上,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
雪,終于在連續(xù)肆虐了多日后停歇了。整個戰(zhàn)場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潔白。
無垠的白雪平展展地鋪陳開來,掩蓋了曾經(jīng)的鮮血、殘骸與廝殺的痕跡,一切都靜謐得仿佛時間都已凝固。然而,隨著雪的停歇,一股更為刺骨的寒意如同無形的枷鎖,牢牢地鎖住了這片土地??諝庵械臏囟燃眲∠陆?,仿佛每一絲空氣都被凍成了冰碴,只要一呼吸,便會刺痛喉嚨,好似有無數(shù)細小的針在扎刺著氣管。
林泰蜷縮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掩體里,那掩體是用幾塊破舊的木板和一些勉強能遮風的帆布胡亂拼湊起來的。
身上裹著幾層破舊的軍毯,那些軍毯早已千瘡百孔,補丁摞著補丁,顏色也變得灰暗不堪??杉幢闳绱?,依舊無法抵御這徹骨的寒冷。寒意像一條條冰冷的蛇,從毯子的縫隙中鉆進來,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身體。他微微動了動受傷的胳膊,那胳膊上的傷口仿佛是一顆定時炸彈,一陣尖銳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疼得他身子猛地一顫。這段時間,他明顯感覺傷口愈合得很慢,每一次不經(jīng)意的動作,傷口就像被撕裂一般,鮮血便會滲出來,洇紅了層層繃帶,那殷紅的血色在雪白的掩體里顯得格外刺眼。
林泰緩緩解開繃帶,看著那猙獰的傷口,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擰出水來。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被凍得青紫,像是被惡魔的手掌狠狠攥過,邊緣有些發(fā)黑,還夾雜著些許因感染而產(chǎn)生的膿水,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他深知藥品短缺,整個陣地上的藥品儲備寥寥無幾,都要優(yōu)先留給傷勢更重的戰(zhàn)友。他仿佛能看到那些重傷員在痛苦中掙扎的模樣,他們比自己更需要那些珍貴的藥品。無奈之下,他只能艱難地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背著千斤重擔。蹣跚著走到掩體外面,腳下的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力。他捧起一把冰冷的雪,那雪冰冷刺骨,剛一接觸皮膚,便讓他打了個寒顫,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他強忍著寒冷,用雪仔細地清洗著傷口,每一下擦拭都讓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那疼痛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在傷口上反復(fù)炙烤,但他緊咬著牙關(guān),嘴唇都被咬得發(fā)白,不讓自己發(fā)出一聲呻吟。他心里清楚,在這殘酷的戰(zhàn)場上,軟弱和呻吟沒有任何用處。清洗完畢,他拿起一條破舊的繃帶,雙手因為寒冷和疼痛而不住地顫抖,那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費了好大的勁才重新將傷口纏緊,手指在繃帶間穿梭,仿佛每一下都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就在林泰處理完傷口,疲憊地靠在掩體墻上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那聲音就像悶雷一般,由遠及近,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心臟。
他瞬間警覺起來,像一只察覺到危險的獵豹。迅速拿起望遠鏡,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敵軍果然趁著能見度好轉(zhuǎn)又發(fā)動了進攻。這一次,敵軍出動了坦克,那一輛輛龐大的鋼鐵怪物,如同移動的堡壘,在厚厚的積雪中緩緩駛來。它們散發(fā)著冰冷而又邪惡的氣息,每一次履帶的轉(zhuǎn)動都仿佛在宣告著死亡的降臨。盡管積雪深厚,但這些坦克憑借著強大的動力和履帶,毫不費力地碾壓過去,所過之處,積雪飛濺,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轍印,像是大地被撕裂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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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等人望著這些龐然大物,心中滿是無奈與焦急,仿佛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因為他們極度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手中的那點裝備在這些鋼鐵怪物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整個陣地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籠罩,壓力如山般沉重地壓在每一個戰(zhàn)士的心頭,讓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泰緊握著拳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關(guān)節(jié)都凸了出來。他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輛坦克無情地碾過前沿工事。那些曾經(jīng)花費了無數(shù)心血、用沙袋和原木精心搭建起來的工事,凝聚著戰(zhàn)友們多少個日夜的辛勞。在坦克的鐵蹄下,如同脆弱的積木般瞬間崩塌,揚起陣陣塵土。塵土彌漫中,他的思緒飄回到之前戰(zhàn)友們修筑工事時的艱辛場景:大家在冰天雪地中,頂著呼嘯的寒風,一鏟一鏟地搬運著沙袋,一根一根地擺放著原木,那疲憊卻又堅定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這一切都在敵人的進攻下毀于一旦。坦克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打在戰(zhàn)壕的邊緣,濺起一片片碎石。林泰能聽到子彈呼嘯而過的尖銳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死神的召喚,仿佛在耳邊低語著死亡的臨近。他咬著牙,心中充滿了不甘,那不甘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卻又深知在沒有有效反坦克手段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實在有限,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給我狠狠地打!絕不能讓他們輕易推進!”
林泰大聲嘶吼著,聲音在槍炮聲中顯得有些微弱,但卻飽含著堅定的決心。那聲音仿佛從他靈魂深處迸發(fā)而出,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戰(zhàn)友們紛紛響應(yīng),拼命地用步槍和手榴彈攻擊跟隨坦克的步兵。那些步兵貓著腰,像一群伺機而動的老鼠,借助坦克的掩護,小心翼翼地朝著我方陣地逼近,臉上帶著貪婪和兇狠的表情。李陽端著步槍,眼睛緊緊地盯著準星,仿佛要把敵人看穿。手指不停地扣動扳機,每一次射擊都帶著他對敵人的憤怒,那憤怒如同巖漿一般熾熱。可他的手因為緊張和寒冷而微微顫抖,就像一片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樹葉,子彈時不時地打偏。他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快打中啊,快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