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臺上,小滿靜靜看著風雪中逐漸逼近的三方旗幟,心口如被壓上重石。
昨夜百姓的護主之舉讓她心中激蕩。
但此刻,看到這三大宗門的聲勢,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冷意。
烈火宗、鬼蜮派、鐵劍山莊,三者皆是世間頂尖宗門,縱然星輝宗曾經輝煌,但經歷大戰(zhàn)內耗,如今不過一座重建中的城池。
她知道,這場劫難遠比內斗更加兇險。
青衣長老匆匆趕來,神色凝重。
“宗主,三宗已至,約莫明日便會發(fā)動總攻。”
“按他們的行軍陣勢,烈火宗主力會先打頭陣,鬼蜮派在暗中牽制,鐵劍山莊則要截斷我方援路?!?/p>
“此乃合圍之勢,若一旦交戰(zhàn),我們必然陷入困境?!?/p>
小滿垂眸沉思,九曲綾輕輕拂過掌心,冰涼的觸感讓她心緒稍稍穩(wěn)定。
她明白青衣長老的話沒有半分虛言。
若換做往昔,星輝宗憑借無涯道宮的傳承,未必不能與之抗衡。
可如今,內斗方歇,叛脈雖除,但宗門弟子死傷慘重,元嬰長老不足三人,丹脈、器脈、劍修三支各有心病。
以這樣的底蘊,硬抗三大宗門,無異于以卵擊石。
“若是景兒……”
小滿心底閃過這個念頭,卻迅速壓下。
陳景雖在城中,可他一向沉默不語,任由她獨自調度一切。
或許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是“養(yǎng)蠱”的延續(xù)。
但小滿知道,百姓已將性命托付于自己,她絕不能退。
……
夜色漸深,星輝殿中,三十六峰長老齊聚。
氣氛壓抑而凝重,誰都明白外敵已至,可態(tài)度卻分裂嚴重。
丹脈長老首先開口,冷聲道。
“宗主,烈火宗聲稱是為丹道交流而來,若我們割讓部分靈田與丹坊,或許能暫時緩和局勢?!?/p>
西嶺器脈長老立即反駁。
“荒謬!割地求和只會助長敵膽,今日讓出丹坊,明日他們便要取我靈礦!”
“我西嶺弟子死戰(zhàn)到底,也絕不屈服!”
南谷長老陰惻惻地笑了。
“死戰(zhàn)?你們死得起么?若真打起來,星輝城百姓必然被卷入,你們愿意背上生靈涂炭的罪名么?”
“依我看,不如與其一宗結盟,以攻為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