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為憤怒而用力頓了一下拐杖,牽扯到斷腿的傷處,疼得嘴角抽搐,看向陳二柱的眼神更加怨毒,仿佛淬了毒的刀子。
他猛地轉(zhuǎn)頭,對著身旁的赤發(fā)老者,用帶著哭腔和無限恨意的聲音告狀:“師父!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華夏混蛋傷了我!他不僅廢了我一條腿,還當(dāng)眾羞辱我們泰拳是垃圾!師父,您一定要為徒兒做主,為泰拳正名?。 ?/p>
那被稱為頌猜的赤發(fā)老者聞言,鼻腔中發(fā)出一聲重重的冷哼,如同悶雷滾動。
他向前踏出一步,精悍的氣勢陡然拔高,目光如電般刺向陳二柱,聲音低沉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小子!我徒兒技不如人,被你打傷,是他學(xué)藝不精,怨不得旁人!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我泰拳一脈!”
他微微昂起頭,帶著一種武者的驕傲與不容侵犯的尊嚴(yán),沉聲道:“老夫今日前來,不為私仇,只為替我泰拳討回一個公道!我素知你們?nèi)A夏武術(shù)博大精深,源遠流長,但我泰拳傳承千年,同樣剛猛無儔,絕非爾等可以輕辱!”
說著,他再次向前一步,竟出人意料地對著陳二柱拱了拱手,動作標(biāo)準(zhǔn),帶著一絲武者對決的禮儀:“請吧!就讓老夫好好見識見識,你這能踢斷我徒兒腿骨的腳,究竟能有多硬?!”
這時,急于看陳二柱出丑的林明軒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地叫囂道:“頌猜大師!您老人家可千萬別留手啊!對付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最好直接廢了他!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頌猜卻并未理會林明軒的聒噪,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二柱身上,眼神里帶著前輩高人的倨傲與施舍般的憐憫。
他下巴微抬,用居高臨下的口吻道:“小子,念在你年紀(jì)尚輕,又是晚輩,老夫也不愿占你便宜。這樣吧,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nèi),你盡可放手施為,老夫絕不還手!來吧!”
此言一出,庭院中頓時響起一片輕微的嘩然。
眾人皆是面露驚色,隨即紛紛喝彩起來。
林明軒拍著馬屁,聲音格外響亮:“聽聽!聽聽!這才是真正的大師風(fēng)范!讓三招?哈哈,這下子我看某些人還怎么裝!”
察猜也連忙附和,臉上滿是與有榮焉的得意:“那是自然!這可是我恩師,泰拳界公認(rèn)的九段大師!豈是某些只會耍嘴皮子的宵小可比?”
頌猜聽著周圍的吹捧,臉上倨傲之色更濃,負(fù)手而立,一副靜待陳二柱出手的姿態(tài)。
陳二柱嘴角那抹冷冽的弧度更深了幾分,心中只覺得可笑:此人傲慢得簡直有些愚蠢。既然他執(zhí)意要“見識”,那就讓他“見識”個夠本好了。
他正欲有所動作,不料,一直沉默觀察的林婆婆忽然快步上前,湊近陳二柱,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一絲凝重和擔(dān)憂:“陳先生,千萬小心!此人乃是‘赤拳殿’的人!那赤拳殿在此地勢力盤根錯節(jié),影響力極大,與‘血蠱門’、‘陰童宗’并稱三大勢力!你……你最好點到即止,萬萬不可傷他性命,否則得罪了赤拳殿,后患無窮?。 ?/p>
“赤拳殿?”
聽到這個名字,陳二柱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就在這瞬間,對面的頌猜捕捉到了陳二柱那一閃即逝的蹙眉,以及林婆婆低聲耳語的動作。
他誤以為陳二柱是心生怯意,頓時發(fā)出一聲更加響亮的嗤笑,聲音充滿了鄙夷和不耐:“小子!怎么?聽到‘赤拳殿’的名頭就害怕了?現(xiàn)在認(rèn)輸求饒還來得及!否則,等本大師親自出手,非死即殘,到時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林明軒立刻抓住機會,跟著叫囂道:“沒錯!小子,聽見沒有?頌猜大師給你機會了!現(xiàn)在跪下認(rèn)輸,自斷一臂謝罪,或許還能撿回一條狗命!”
察猜則是一臉猙獰,咬牙切齒地喊道:“師父!不能輕饒了他!他廢了我一條腿,您至少得廢他兩條!讓他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