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棵被徹底凍透的巨樹,冰殼內部似乎承受不住極致的低溫收縮和結構破壞,猛地爆發(fā)出無數(shù)蛛網(wǎng)般的裂紋!
緊接著,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
轟?。。。?/p>
整棵巨大的冰樹,從根部到樹冠,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崩解!
化作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閃爍著寒光的冰晶碎塊和木屑,如同冰雹般稀里嘩啦地砸落在地面上,堆積成一座散發(fā)著裊裊寒氣的、巨大的冰渣廢墟!
原地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覆蓋著厚厚冰霜的樹樁!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匯聚成一片壓抑的抽氣聲。
這一刻,庭院中的每一個人,都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結了!
蘇婉晴和林若曦母女倆腿一軟,互相攙扶著才勉強沒有癱倒,臉色慘白如金紙,看向陳二柱的眼神如同看著地獄爬出的魔神,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林明軒更是嚇得魂不附體,雙腿抖得如同彈琵琶,褲襠處隱隱傳來一股騷臭味,臉上寫滿了極致的恐懼和后怕,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消失。
察猜早已面無人色,拄著拐杖的手抖得如同帕金森,看向那堆冰渣廢墟,又看看陳二柱,最后看向自己跪著的師父,眼中只剩下無邊的絕望和茫然。
頌猜大師目睹了這如同神罰般的一幕,整個人徹底傻了。
他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消失殆盡,變得如同死人般灰敗,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直到冰樹崩塌的巨大聲響將他震醒,他才猛地一個激靈,如同從噩夢中驚醒,看向陳二柱的目光充滿了無邊的畏懼和臣服。
他再也不敢有絲毫猶豫,仿佛要將頭磕進地里,用盡全身力氣瘋狂地以頭搶地,發(fā)出“咚咚咚”的悶響,口中語無倫次地哭嚎求饒:“大師饒命!上師饒命?。。⌒〉闹e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求上師開恩!饒小的一條狗命吧??!我愿意做牛做馬報答上師不殺之恩??!”
身體抖得如同狂風中的枯葉。
陳二柱看著眼前這鬧劇般的場面,尤其是頌猜那副涕淚橫流、磕頭求饒的丑態(tài),心中最后一點興致也消散了。
他收回目光,語氣帶著濃濃的不耐煩和鄙夷:“行了,別嚎了,聽著心煩。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帶著你的廢物徒弟,趕緊滾!記住,沒這個本事,就別學人出來裝逼充大頭蒜,丟人現(xiàn)眼!”
這聲音聽在頌猜耳中,不啻于天籟之音!
他如蒙大赦,狂喜瞬間淹沒了恐懼,忙不迭地磕頭道謝:“謝上師不殺之恩!謝上師!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說完,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頭也不敢回地朝著大門外狼狽逃竄,那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生怕慢了一步陳二柱就會反悔。
察猜見師父跑了,也顧不上斷腿的疼痛,咬著牙,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用盡吃奶的力氣,跌跌撞撞地跟著逃了出去,速度竟也不慢。
蘇婉晴和林若曦母女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縮在角落,低著頭,連看都不敢再看陳二柱一眼。
林明軒更是面無人色,身體抖得像篩糠,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不停滾落,眼神驚恐地偷瞄著陳二柱,生怕這位煞星想起之前自己的叫囂,跟他算總賬。
陳二柱的目光隨意地掃過林明軒那張慘白的臉,眼神淡漠得如同看一只螻蟻。
他嘴角勾起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淡淡道:“林明軒,你找來的這些‘幫手’,一個比一個廢物,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貨色?有本事,你去找些真正能打的來,別總弄些阿貓阿狗來浪費我時間?!?/p>
說完,他根本懶得再看林明軒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直接轉身,對著同樣被深深震撼的林瑤和林婆婆道:“走吧,這里烏煙瘴氣的。我們去看看林正雄先生恢復得如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