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灘真正的爛泥,癱軟在冰冷的地面上,人事不省。
而那些還能勉強保持一絲清醒、沒有逃走的打手們,此刻全都面無人色,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們看著地上身首異處的兩人,看著跪在血泊中崩潰的幫主,看著磕頭如搗蒜的阿贊坤大師……再看看那個靜靜站立、仿佛剛才只是碾死了兩只螞蟻的陳二柱……
巨大的恐懼讓他們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和臣服。
他們不約而同地、如同風吹麥浪般,“撲通撲通”跪倒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將額頭死死抵在地面上,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大氣都不敢出!
整個大殿除了趙天仇壓抑的痛哭和阿贊坤瘋狂的磕頭求饒聲,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陳二柱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仿佛剛才那驚世駭俗的一劍與他無關(guān)。
他看都沒看地上那兩具尸體和滾動的頭顱,如同處理了兩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了跪在血泊中、身體劇烈顫抖、如同風中殘燭的趙天仇身上。
“你,過來?!?/p>
趙天仇渾身猛地一哆嗦!巨大的恐懼瞬間壓倒了喪子之痛!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混合著血污和塵土,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他手腳并用地在血泊中往前爬了幾步,爬到陳二柱腳邊不遠處,然后再次將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尖銳變形:“在!在!小……小的在!上師……不!神仙!爺爺!祖宗!您……您有何吩咐?!小的……小的萬死不辭!萬死不辭啊!求……求您饒命!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陳二柱無視他那卑微的求饒,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入趙天仇和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交給你一個任務(wù)。有一個叫做夏云瑾的華夏人,是我的朋友。她來到清邁之后,神秘消失了?!?/p>
他微微停頓,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利劍刺向趙天仇,“我限你十日之內(nèi),動用你青蛇幫在清邁的所有力量、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給我找到她的線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或者,找到任何與她去向有關(guān)的消息!”
陳二柱的語氣陡然轉(zhuǎn)冷,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整個大殿:“聽清楚了嗎?十日!如果十日之后,你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他的目光掃過跪了一地的青蛇幫成員,最后定格在趙天仇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徹骨:“我就滅了你青蛇幫上下,雞犬不留!讓清邁再無青蛇二字!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趙天仇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里還敢有半分猶豫和討價還價!
他瘋狂地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更加沉悶響亮,血混著泥污濺開:“請上師放心!小的……小的就算掘地三尺!翻遍整個清邁!把地皮掀過來!也一定……一定竭盡全力,十日之內(nèi)給上師一個交代!找到夏小姐的線索!小的以性命擔保!以整個青蛇幫擔保!求上師開恩!饒命!饒命?。 ?/p>
陳二柱不再看搖尾乞憐的趙天仇,目光轉(zhuǎn)向了旁邊依舊在瘋狂磕頭、額頭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阿贊坤。
那冰冷的目光讓阿贊坤渾身一僵,磕頭的動作瞬間停滯,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等待著最后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