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穿著一身嫩黃色宮裝,斗篷披肩,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憂愁。
回廊寂靜,她的侍女就侯在不遠處。
沈知月看著洛嘉英,聲音卻十分平靜:“洛大人費盡心思要見我,是有何事?”
洛嘉英恭敬行禮,有所保留道:“臣冒昧,驚擾二皇子妃只因臣所查一案牽扯甚廣,恐危及國本意,也恐連累無辜,聽聞二皇子妃仁厚,故特來請教?!?/p>
沈知月抬眸,看著洛嘉英,她眼神清明:“洛大人是要說,漕運糧食案?”
她目光似乎是能夠看透人心:“我雖身處深宮,卻也有所耳聞,此事洛大人恐怕找錯人了。”
洛嘉英看了一眼二皇子妃,小心措辭:“二皇子妃明鑒,此案線索隱隱指向永昌伯府,臣斗膽,伯府行事是否皆有所本?”
她如今也不敢直接提及二皇子,只能如此暗示。
沈知月嘴角勾起一抹雞蛋,即苦澀的笑意,她沉默許久,久到洛嘉英幾乎以為她不會回答。
這才聽到她開口道:“這府中看似錦繡繁華,實則不過是更大的牢籠,我占著這正妃位置三年了,卻無所出,便是最大的原罪,母妃每次召見,言語間敲打,眼神中的失望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里?!?/p>
她聲音微微發(fā)顫:“剛成婚時他上有幾份溫情。如今滿心都是他的大業(yè),他的宏圖,永昌伯府能夠給他助力,能為了他奔走,我什么都幫不了,只剩下一個正妃的名分?!?/p>
“他們要做什么自然不會與本非商量,本非只知道伯父近來與漕運上的一些人頻繁走動,銀錢流水似的花出去,他的書房,時常有燈光亮著?!?/p>
“洛大人,我能知道的只有這些,你是個能干的,但這個漩渦不是你能夠攪和的了的,他們所求甚大。。。。。?!?/p>
沈知月雖然沒有直言,但所說的話幾乎已經(jīng)驗證了小侯爺?shù)牟聹y。永昌伯府確實在二皇子的指示下做事。
洛嘉英深深行了一禮:“多謝王妃坦言,陳自知身份低微人職責(zé)所在,不敢有負圣恩,亦不愿見社稷動蕩,黎民受苦?!?/p>
沈知月看著洛嘉英,心底里五味雜陳,她輕輕嘆了口氣:“你好自為之吧?!?/p>
她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洛嘉英站在原地,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她知道沈知月的無奈,也知道沈知月如今恐怕是有心無力。
從寺廟中回來,洛嘉英沉默不語。
孟紹元很快就來到了書房內(nèi),看著洛嘉英端坐在了書桌前的樣子,他嗤笑一聲:“怎么,英哥兒,如今你倒是后悔了?”
洛嘉英回過神來,眼神落在孟紹元身上:“小侯爺,你如今也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p>
她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看向孟紹元又道:“此事你說,應(yīng)該如何是好?”
“二皇子妃如今怎么說?”
孟紹元的聲音傳來,洛嘉英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如我們所想,確實如此?!?/p>
他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不就得了?!?/p>
洛嘉英神色不解:“可這事情,我該如何跟陛下稟告?小侯爺,此事,已經(jīng)非尋常漕糧弊案,牽涉天家,動搖國本,我實在是不敢擅自決定?!?/p>
孟紹元聽著這些話,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書桌,他思考片刻后,這才開口:“那你與我說,是要告訴我其中利害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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