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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人心之戰(zhàn)勝刀兵，一紙檄文亂敵營（第2頁）

“妖術(shù)！這是敵人的妖術(shù)！”耶律洪基的咆哮，震得整個大殿都在嗡嗡作響，“傳朕旨意！全城戒嚴(yán)！禁止任何人談?wù)摯耸?，三五成【表情】【表情】頭接耳者，立斬不赦！給朕殺！”

就在這時，須發(fā)皆白的太傅烏格爾，顫巍巍地走出。

“陛下！”老太傅的聲音嘶啞，卻透著風(fēng)骨，“高壓堵不住悠悠眾口，屠殺平息不了民心之怨。您若再一意孤行，祖宗基業(yè)，將毀于一旦?。　?/p>

“老東西，你也想反？”耶律洪基眼中只剩瘋狂，對著殿外衛(wèi)兵一揮手，“拖下去！關(guān)進天牢！”

看著德高望重的老太傅被粗暴地拖出大殿，滿朝文武，噤若寒蟬。耶律德華在角落里目睹了這一切，心中最后一絲對“父王”的溫情，徹底冰封。

當(dāng)天下午，城南防務(wù)營嘩變，雖被血腥鎮(zhèn)壓，卻像一個信號，預(yù)示著堤壩的崩塌，已然開始。

……

北涼帥帳。

徐鳳年聽完“拂水房”的報告，久久不語。他端著茶杯，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白。

李義山將最后一顆瓜子磕完，慢悠悠地道：“這位修羅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世子，我們這位盟友，比耶律洪基，要可怕百倍。”

徐鳳年緩緩點頭，將那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一飲而盡。心中涌起的，除了欽佩，更多的是一種徹骨的寒意。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陳凡的戰(zhàn)爭，與他理解的戰(zhàn)爭，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這種手段，繞過了堅城，繞過了精兵，直接攻擊最脆弱的人心。它無形無影，卻比百萬大軍的沖鋒陷陣，更加摧枯拉朽。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如果有一天，這“天神之音”在北涼響起，訴說著他徐家的“不堪”，那三十萬鐵騎的忠誠，又能剩下幾分？

想到這里，他后背竟?jié)B出一層冷汗。

他看向那座被金光籠罩，內(nèi)里卻已然開始腐爛的雄城，心中第一次對“三日破城”，生出了一絲篤定。

而此刻，高坡之上。

陳凡負手而立，【天眼通】之下，上京城的氣運，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沸粥。

他知道，火藥桶已經(jīng)填滿了火藥，也塞滿了恐慌。

現(xiàn)在，只差自己親手點燃，那根埋藏在地宮深處的，最終的引線了。

“耶律洪基，你的底牌，也該亮出來了吧？”

他喃喃自語，眼神里沒有半分輕松，反而愈發(fā)銳利。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瘋王，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永遠無法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