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藍圖,在舊時代的墳?zāi)股希粌蓚€最頂尖的玩家勾勒完成。
太安城遺址的天坑邊緣,風(fēng)卷起塵埃,吹拂著兩人的衣袍。
徐鳳年收起了那張承載著北涼數(shù)代人心血的牛皮地圖,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百廢待興,重新煥發(fā)生機的新世界。
“這樣,就夠了。”他輕聲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后的疲憊和滿足。
“夠?”
陳凡嗤笑一聲,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徐鳳年,你不會真的以為,咱們把這塊地分完了,就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了吧?”
徐鳳年眉頭微皺,看向陳凡。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咱們辛辛苦苦推平了舊的服務(wù)器,清理了所有野怪,不代表這個游戲就通關(guān)了?!?/p>
陳凡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腳下的大地。
“真正的危機,從來就不在這片土地上?!?/p>
他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那種玩世不恭的樂子人氣息暫時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洞悉了宇宙殘酷真相的冰冷。
“末法時代,你以為只是個形容詞?”
“不,這是個診斷書。這個世界,病了,而且是癌癥晚期,靈氣就是它的生命力,現(xiàn)在正在飛速流逝?!?/p>
“我們這些所謂的武道大宗師,陸地神仙,不過是這艘正在沉沒的大船上,幾個身體比較強壯的乘客罷了。船沉了,誰都活不了?!?/p>
徐鳳年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當(dāng)然知道靈氣枯竭的事情,但從未像陳凡這樣,將其形容得如此絕望,如此致命。
“更何況……”陳凡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帶著瘋狂的惡意,“在這艘破船外面,還游弋著一群等著吃尸體的鯊魚?!?/p>
他將青城山洞天內(nèi)的見聞,關(guān)于“收割者”和“信標”的真相,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徐鳳年。
每多說一句,徐鳳年臉上的沉靜就少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山雨欲來的凝重。
當(dāng)陳凡說完,這位新晉的北涼王,天下共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沙啞。
“所以,你的計劃,不僅僅是劃分天下。”
“當(dāng)然!”陳凡打了個響指,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仿佛一個找到了終極難題的科學(xué)家,“分蛋糕只是前戲,真正的大餐現(xiàn)在才要開始!”
他走到徐鳳年面前,雙眼灼灼。
“既然靈氣這條路走不通了,那咱們就換條賽道!”
“個體偉力靠不住了,那就集合眾人的力量!我稱之為,‘格物飛升’計劃!”
陳凡大手一揮,仿佛眼前就是他的星辰大海。
“我要整合你江北所有的資源,礦產(chǎn),工匠,人才!放棄那些虛無縹緲的修煉,全力去點科技樹!”
“解析那個‘信標’,逆向破解‘收割者’的技術(shù)!他們能造出跨越世界的工具,我們?yōu)槭裁床荒埽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