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庫之外,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幾乎凝成實質(zhì)。
徐驍鐵青著臉,龍行虎步踏入已是一片狼藉的寶庫大門,身后跟著神色凝重的李義山。
眼前景象,饒是這位北涼王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此刻瞳孔也不禁驟然收縮!
寶庫之內(nèi),原本井然有序的珍寶架七零八落,碎裂的玉器、斷折的神兵殘骸遍地都是,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與狂暴的真氣波動殘留。七八名暗衛(wèi),此刻或躺在地上呻吟,或臉色慘白地勉力支撐,更有兩人胸口塌陷,已然沒了氣息。
那尊本應(yīng)擺放在二層中央的“蘊龍古鼎”,早已不見了蹤影!
“混賬??!”
一聲雷霆震怒,自徐驍口中爆發(fā),整個寶庫似乎都為之震顫!他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掃過滿地狼藉,以及那些凄慘的暗衛(wèi),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王爺息怒!”暗營統(tǒng)領(lǐng)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單膝跪地,嘴角尚有血跡,臉上帶著羞愧與驚悸,“屬下……屬下無能!未能攔住那賊人,致使寶庫失竊,請王爺降罪!”
他身后的幾名還能動彈的暗衛(wèi),也紛紛強撐著跪倒在地,頭顱深垂。
寶庫失竊!這在北涼王府的歷史上,是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這不僅僅是珍寶的損失,更是對他徐驍威嚴(yán)的赤裸裸挑釁!
“說!究竟是怎么回事?!闖入者是何人?!”徐驍?shù)穆曇舯涞萌缤D月寒風(fēng),每一個字都帶著森然殺機。
暗營統(tǒng)領(lǐng)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體內(nèi)的傷勢,沉聲道:“回稟王爺,闖入者……是馬廄那個名為陳凡的馬夫!”
“什么?!”徐驍聞言,眉頭猛地一挑,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化為更深的陰沉,“一個馬夫?你確定沒有看錯?”
“絕不會錯!”暗營統(tǒng)領(lǐng)斬釘截鐵道,“此人平日偽裝極深,看似平庸懶散,實則是一名實力遠(yuǎn)超我等的頂尖高手!他所用的刀法極為詭異霸道,聞所未聞,屬下……屬下在他手中,竟走不過一招!”
說到最后,暗營統(tǒng)領(lǐng)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與難以置信。他堂堂暗營統(tǒng)領(lǐng),竟被一個馬夫一刀重創(chuàng),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徐驍?shù)哪樕l(fā)難看。
一個馬夫?一招重創(chuàng)暗營統(tǒng)領(lǐng)?
他最初的念頭,是哪方敵對勢力膽大包天,竟敢潛入王府寶庫行竊??砂禒I統(tǒng)領(lǐng)的這番話,卻讓他心頭一凜!
敵人,可能就潛藏在王府內(nèi)部!而且偽裝之深,竟能瞞過他麾下最精銳的暗營!
好一個“馬夫”!
李義山一直沉默不語,此刻眼中精光一閃,緩緩開口道:“王爺,此事,或許并非偶然?!?/p>
他上前一步,目光掃過那被轟開的寶庫入口,以及地上殘留的戰(zhàn)斗痕跡,結(jié)合暗營統(tǒng)領(lǐng)的描述,那張平日里總是帶著幾分莫測笑意的臉龐,此刻也凝重了許多。
“此人名為陳凡,庚十七所的馬夫。此前,我便察覺此人行蹤有些詭秘,似在暗中窺探什么。今日寶庫失竊,再聯(lián)想到前幾日祭天臺那邊的些許異常波動……恐怕,此獠便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只‘小老鼠’?!?/p>
李義山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傳入徐驍耳中。
“庚十七所……陳凡……”徐驍?shù)难例X咬得咯咯作響,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理智焚燒殆盡。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藏著這么一號人物!平日里他或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么一個小小的馬夫,如今想來,這簡直是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好!好一個陳凡!好一個隱藏至深的小賊!”徐驍怒極反笑,眼神中的殺意濃烈到了極點,“傳本王令!即刻起,王府全面戒嚴(yán)!封鎖所有出口!調(diào)動所有能調(diào)動的人手,給本王寸寸搜查!務(wù)必將此獠給本王揪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