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伸出手。
他的手很干凈,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
那只手,輕輕的,落在了黑馬的額頭上。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用手掌,在馬的鬃毛間,緩緩地?fù)崦?/p>
黑馬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竟然真的滾下了一滴碩大的,溫?zé)岬臏I珠。
它發(fā)出一聲滿足而舒服的哼鳴,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用自己的臉頰,親昵地,蹭了蹭葉遠的衣袖。
全場死寂。
那些見慣了大場面的名流權(quán)貴,此刻臉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神跡。
“它不是病了?!比~遠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對已經(jīng)完全愣住的嚴(yán)景山說道。
“它只是太久沒有奔跑,心里憋悶?!?/p>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朵里。
“這片草場雖然大,但四面都是柵欄。對它來說,這是一個漂亮的籠子,不是家?!?/p>
說完,他看了一眼嚴(yán)景山,又補充了一句。
“人也是一樣。心要是被困住了,吃再好的山珍海味,住再大的豪宅,也一樣會生病?!?/p>
一句話,讓嚴(yán)景山的瞳孔,猛地一縮。
葉遠那句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聲音不大,激起的漣漪卻在每個人心頭一圈圈蕩開。
滿場死寂。
那些在商界、政界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此刻都成了背景板,目光聚焦在那個身穿極致黑衣的年輕人身上。他們聽不懂什么術(shù)法,也看不透什么氣場,但他們能聽懂那句話。
心要是被困住了,再大的豪宅,也是籠子。
這話,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扎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口上。誰的籠子,不是金子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