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屬于女王的弧度。她喜歡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一位侍者端著銀質(zhì)的托盤,走了過來,上面放著兩杯冒著細膩氣泡的,唐培里儂香檳。
“唐小姐,葉先生?!笔陶叩奈⑿?,無懈可擊。
葉遠沒有去接那杯酒。
他的目光,越過酒杯,落在了那位侍者的手上。
“你的手,抖了零點零二秒?!比~遠說,聲音不大,但在場的都是什么人,瞬間就捕捉到了這句話,“心率過快,掌心出汗。你太緊張了?!?/p>
侍者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抱歉,先生,我……”
“不是你的問題。”葉遠打斷了他,目光轉向大廳的另一端。
在那里,一個穿著考究的深灰色西裝,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的德國老人,正舉著酒杯,遙遙地,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屬于老派貴族的微笑。
克勞斯·馮·赫斯男爵。
“是這杯酒的問題?!比~遠收回目光,看著那杯香檳,“里面的乙醇分子,被一種外力,強行改變了鏈式結構。喝下去,不會醉,但會在三十分鐘內(nèi),誘發(fā)急性的,不可逆的神經(jīng)元損傷?!?/p>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駭人聽聞的話。
整個大廳,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兩杯看似無害的香檳上。
赫斯男爵臉上的微笑,凝固了零點五秒。
唐宛如看著葉遠,她忽然明白了,葉遠根本不需要她挽著手臂。
他自己,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葉遠從那位已經(jīng)快要昏過去的侍者托盤上,拿起了那兩杯香檳。
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他走到一個巨大的,擺滿了鮮花的古董花瓶前,將兩杯價值不菲的香檳,緩緩地,全部倒了進去。
“滋啦——”
那一大捧開得正盛的,嬌艷欲滴的英格蘭玫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變黑,最后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散發(fā)著焦臭味的液體。
赫斯男爵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葉遠把兩個空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然后對那位已經(jīng)面無人色的男爵,很認真地說了一句:
“男爵閣下,從你的面色來看,你肝腎陰虛,水不涵木。長期依賴這種外部手段,會嚴重透支你的生命力?!?/p>
“通俗點說,你腎虛的有點明顯?!?/p>
死寂。
如同實質(zhì)般的死寂,籠罩了整個圣喬治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