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文的價格算是跌破底價了。
“施兄,記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毖δ僚R走前,無比的鄭重告誡:“一旦我離開這里,我所說的話便不會承認(rèn)?!?/p>
“好!”施承目送薛牧離開:“一路珍重?!?/p>
“珍重!”薛牧抱拳道:“希望施兄能再來交州?!?/p>
看著薛牧帶著三萬只雞鴨鵝離開,施承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他的內(nèi)心很焦灼,也很糾結(jié),因為薛牧和他說的話與現(xiàn)在的整個局勢都是反的。
他該怎么做?
施承神情復(fù)雜的回到施家,他的父親也是當(dāng)代施家家主,年歲已經(jīng)大了,特別是在經(jīng)歷了這次事件后,更是一蹶不振,其余幾位叔叔也都一下子病倒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很難有人不受刺激。
施承在門口徘徊,內(nèi)心無比糾結(jié),他真的難以啟齒。
他和薛牧相交不深,大家都只有一面之緣。
可人生就是如此,有時候僅僅只是見過一面的人卻仿佛是認(rèn)識許久一樣,他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么,就是覺得薛牧沒有騙他。
踏入屋子,施承心情沉重,走到父親的床榻前,他欲言又止。
“父親!”
施家老族長施雪松睜開有些疲憊的雙眼,看著坐在自己床榻前的兒子,眼里神色復(fù)雜。
當(dāng)初若是聽了這個兒子的話,或許施家就能躲過一劫。
可如今,想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何事?”施雪松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心口隱隱作痛。
看到父親這樣,施承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
“你有心事?”
“是!”
“此事讓你難以啟齒,難以抉擇?”
“是!”
“施家都已經(jīng)這樣了,沒有比這更壞的情況了,說吧?!笔┭┧蓪捨康?。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我……我想將家里的雞鴨鵝繼續(xù)喂著?!笔┏泄钠鹩職?,咬牙道。
躺在床上的施雪松猛然睜開眼睛,眼里的渾濁都已不在,仿佛是兩把利劍盯著施承。
父子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你是在和為父說笑嗎?”施雪松聲音很沉,隱隱蘊含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