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同樣一臉吃驚的看看馮靜儀,又看向王野。他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不同階層的人會認識。一個是身家巨富的大老板,一個是徘徊在溫飽層上的租客,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人。
阿龍看向王野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王,王先生,您看,您看怎么處理?”
王野聳聳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處理什么?還是讓雙方先說說吧。”
阿龍急忙應道:“對對,先說說,馮小姐是吧?您先說說怎么回事?”
阿龍的問話瞬間引起了其他租客不滿,七嘴八舌的吵吵起來。阿龍見場面有些失控,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王野皺著眉,厲聲喝道:“都給我閉嘴,在我的樓里,我還沒權(quán)利讓誰先說話嗎?”
王野話音剛落,樓道里瞬間安靜下來。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正的房主,立刻沒有人敢造次,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jīng)開始偷偷溜走。
王野看向馮靜儀問道:“馮小姐,你先說說怎么回事?”
馮靜儀見王野出聲維護,立刻心安不少:“王先生,今天的事是因為我母親生了病,這些街坊不想讓我們住在這里,要趕我們走?!?/p>
王野疑惑的問道:“生病去治病,為什么要趕那么走?得的什么?。侩y道是傳染???”
馮靜儀急忙解釋道:“王先生,我母親得的病雖然是肺結(jié)核,但是已經(jīng)看過醫(yī)生,醫(yī)生說我母親的病不具傳染性?!?/p>
聽到肺結(jié)核時,王野的眉頭也皺了一下,畢竟這種病發(fā)病者有一定比例具有傳染性。既然馮靜儀說已經(jīng)看過醫(yī)生,也斷定不具傳染性,王野相信馮靜儀不會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
王野在后世上學時就被普及過這種傳染病,所以并不像那些街坊那樣恐慌,開口繼續(xù)問道:“有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嗎?”
馮靜儀急忙點頭:“有有有,我這就給您去拿?!?/p>
說完轉(zhuǎn)頭跑向屋里,拿著一張滿是英文的單子跑了回來,雙手遞給王野:“王先生,這就是我母親的檢查結(jié)果?!?/p>
王野接過單子仔細看了起來,上面明確寫著:痰涂片抗酸桿菌陰性,胸部x線示病灶纖維化鈣化。
結(jié)論:無傳染性傳染性低。
王野揮揮手里的證明:“人家都有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你們在這里吵吵什么?”
一名膽大的租客上前一步:“誰知道她這個檢查結(jié)果是不是偽造的?”
王野對港島的法律不是很了解,轉(zhuǎn)頭看向阿龍問道:“阿龍,在港島如果偽造檢查結(jié)果,造成傳染病泛濫,需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阿龍畢竟是郭氏集團的管理層,雖然不是專業(yè)的律師,但這些法律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立刻回答道:“根據(jù)港島法律,偽造健康證明并引發(fā)傳染病屬于嚴重刑事犯罪,視情節(jié)輕重被判刑七年至十年,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會判處絞刑?!?/p>
王野面色陰沉地看向租客,語氣冰冷的質(zhì)問道:“來,來,來,你們誰有膽子去偽造一個?”
租客們立刻啞口無言,王野見他們還站在這里開口道:“既然沒人敢,那還站在這里干嘛?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如果還有人有意見,隨時可以搬走?!?/p>
聽到王野滿含威脅口氣的話,租客們頭也不回的四散而去。馮靜儀感激的不停鞠躬道:“謝謝王先生,謝謝王先生。”
王野沒有上前去扶馮靜儀,而是側(cè)了個身,躲開她鞠躬的方向開玩笑道:“你不嫌腰疼,作為你的朋友和房東,這只是舉手之勞?!?/p>
馮靜儀站直身子,眼含熱淚的在那里“可是,可是,可是”的說不出話來。
王野輕咳一聲:“我都到了你家門口,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怎么說也是幫你解決了麻煩,請我喝杯茶不過分吧?”
馮靜儀立刻手忙腳亂地做出請的手勢:“不過分,不過分。王先生您請進,王先生您請進?!?/p>
王野轉(zhuǎn)頭看向李根和阿龍吩咐道:“根叔,阿龍你們先去車里等我,我和馮小姐聊一聊,很快就下去。”
兩人稱“是”后轉(zhuǎn)頭向樓下走去,王野跟隨馮靜儀進入了她家。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客廳,昏暗的客廳中只擺著一張桌子和四個凳子。與其說這里是客廳,不如說是吃飯的地方。
王野目測之下,馮靜儀家不過三十多平,只兩個小臥室,一個廚房和一個吃飯的地方,連衛(wèi)生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