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有的東西多著呢,有好吃的,好玩的?!蔽男诺?。
“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春蘭歪著腦袋,看著文信。在陽光的照耀下,春蘭的眼神,又恢復了明亮,陽光灑在她的臉龐,灑在她一頭烏黑的頭發(fā)上,春蘭看上去,依舊是那么清純美好。
“這好吃的啊,好玩的啊,多了去了?!蔽男乓姶禾m問個不停,連忙道:“就說這好吃的吧,有狗不理,對,狗不理包子,那包子,咬一口,滋滋的往外冒油,可香了。還有貓耳朵,炸糕,咬一口,嘿,甜甜糯糯的,可好吃了,還有十八街的麻花,可脆啦?!蔽男乓贿呌檬?,掰著手指頭,一邊給春蘭講述著。
“你都吃過???”春蘭問。
“???我?”文信支支吾吾,他哪里吃過這些,他都是聽別人說的,但看著春蘭,一臉的好奇,甚至對自己有幾分崇拜,文信又撒了謊:“吃過,當然吃過了。”
“等你帶我到了天津,你也得帶我去吃,我要吃包子,吃炸糕,吃麻花?!贝禾m微笑著道:“我也想嘗嘗,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呢?!?/p>
“好,好。春蘭,等到了天津,我?guī)闳コ??!蔽男诺?,這還是這些天,他第一次看到,春蘭的笑。
院子里的小兩口,你一言,我一語,你儂我儂的。屋子里的會堂夫婦,隔著窗戶,看著兒子兒媳,倆人的一言一行。郭氏對著會堂道:“我看春蘭這幾天,跟之前不一樣了,這孩子的精神,好多了?!?/p>
會堂點了點頭:“嗯,是好多了。文信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對春蘭有耐心啊。天天寸步不離的,跟著春蘭。唉,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焐熱了吧?你說這春蘭,上哪去找,這么對自己好的男人?”
“這兩天,我聽他們晚上睡覺時,屋子里有動靜呢?!惫系馈?/p>
“什么動靜?”會堂疑惑的看了看媳婦。
“什么動靜?”郭氏瞥了會堂一眼:“你一天到晚的,睡得跟個死豬似的,你哪里知道什么動靜,就那個?!惫蠑D了擠眼。
會堂明白了什么,瞪了一眼:“我說,你個老婆子,什么時候,學會了趴兒媳的床邊呢?有你這么當婆婆的嗎?晚上還偷聽兒子兒媳的墻根?!?/p>
“你這說的什么話?”郭氏不樂意了:“我為了什么,我還不是為了你們老劉家?為了你們家的傳宗接代?你倒是埋怨起我來了,你好,就你好,以后你們老劉家的事,我不管了?!惫险f著,將手中的針線活,扔在了一邊:“你自己的破衣服,你自己縫,我才不管了?!?/p>
會堂理虧,連忙賠不是:“你看你,怎么還生氣了呢?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嗎?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還經(jīng)不住鬧了呢?”
“啊。”屋外,春蘭大叫了一聲。
會堂夫婦,連忙朝著窗外望去。只見一行人,沖進了院子,他們胸前,都別著徽章,胳膊上,也綁著紅袖章。
“王八蛋們,又來了?!睍谜f著,沖出了屋外,郭氏也跟著,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