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秀巒,原本并不關(guān)注,哥哥與同學(xué)的聊天。但劉國增這三個字,被張金忠道出,卻讓她心頭一驚,便好奇的側(cè)過耳朵來,聽著哥哥兩人的聊天。
“他又回鹽場啦,昨天剛進的廠?!睆埥鹬业溃骸岸刀缔D(zhuǎn)轉(zhuǎn),這又回來了?!?/p>
“是嗎?”景明好奇:“去年的時候,他們村的一個人,來我這理發(fā),我還問了問他。說國增又是養(yǎng)兔子,又是養(yǎng)蘑菇的,折騰了一年多,看來,這是沒干好?!?/p>
“肯定的啊,但凡要是干好了,還回鹽場干什么?誰愿意來這遭罪呢?”張金忠道:“唉,上學(xué)那會,數(shù)他學(xué)習(xí)好。臨了,還是跟咱一樣,在鹽場拉耙子。好不容易不拉耙子了,自己出去干點事,最后又回來了。你說,他這是折騰什么呢?可惜了,他當(dāng)年也是個人才。對了,你們倆聯(lián)系的不是挺多的?過年沒見著他?”
“就是去年聯(lián)系的少,主要是我回家也少,見面就少了。過年的時候,原本還想著聚一聚呢,但家里的孩子不消停,也就沒聚?!本懊鞯溃骸拔疫^年去我姥姥家,聽說人家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也是王文村的。怎么樣,他對象的事,成了吧?他快結(jié)婚了吧?”
一旁的秀巒心想,沒想到這個劉國增,居然也有對象了,也要結(jié)婚了。
“嗨,別提了?!睆埥鹬疑斐鍪?,撓了撓脖頸里的頭發(fā)茬子:“倆人早黃了,給他說的這個女的,是我本家的一個姐姐,我那個姐姐,可是老有個性了。相了那么多,誰都看不上,眼瞅著都快三十了,成了老姑娘。結(jié)果,愣是看上了國增,你別說,國增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p>
一旁的秀巒,心里嘀咕,就他
,就他劉國增,還會追女人?還會搞對象?還會有人看上他?秀巒簡直難以置信。
“看上了,怎么又黃了呢?”景明不僅好奇,更多的是著急,國增是他的好兄弟,國增的婚姻大事,國增的幸福生活,他馬景明是發(fā)自肺腑的關(guān)心,掏心掏肺的希望兄弟能好。
“唉,這,這就說起來話長了?!睆埥鹬夜室赓u起了關(guān)子,他知道景明和國增之間的情義,就是想慢慢吞吞的說,好逗逗景明。
“你倒是說啊,快說啊?!本懊髋牧艘幌聫埥鹬业哪X袋:“不說,我給你腦袋上,戳個大窟窿?!?/p>
“哈哈哈,你看你,還急了呢?!睆埥鹬倚α诵Γ骸拔医愕陌謰專瑝焊蜎]看上國增,嫌他家條件不行。要不是我姐,一廂情愿,他倆相親的當(dāng)天,就黃了。我姐可是個有想法的人,誰不知道她是個怪人?非要去深圳呢,還要拉著國增一起去。國增不去,倆人不就黃了?”
秀巒聽完,撇嘴輕輕的笑了。劉國增的這段感情,還真是讓人又憐又笑,跟電視劇似的。哪個爹媽,肯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窮人家呢?還去深圳?怎么著,倆人這是要私奔???深圳在哪?秀巒不知道。她只是在電視里,聽到新聞上說過這個地方,好像是挺遠的,在最南邊了。好像是國家,在搞什么深圳特區(qū),說是改革開放。
“那國增呢?”景明道:“沒再相別的?他可是老大不小了,別到時候,連個媳婦也說不上?!本懊饔X得惋惜,又覺得不惋惜。惋惜的是,那個女人的爹媽,即便是不愿意,但那個女人卻不嫌棄國增,國增錯過了一個,不嫌棄自己家里窮的人。
不惋惜的是,那個女人提的條件,也太不切實際了。誰會跟著她去深圳呢,國增因為不去而跟她黃了,做的選擇也是對的。
“我看,他還真說不上媳婦來?!币慌缘男銕n,插了句話:“你們都說他行,說他好。最后,不還是和金忠哥一樣,干這受大累的活嗎?”
景明扭頭,看了看妹妹:“你瞎說什么啊?!?/p>
秀巒扭過頭,噘著嘴,不再理會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