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卑胍估?,小劉旭突然哭了起來。那哭聲響的,比國增的呼嚕聲都大。當媽的,對孩子有著天然的敏感度,稍有動靜,就會立刻醒來。
秀巒撩開身上的衣服,將奶頭塞進孩子嘴里,又一邊嘴上,輕輕的哄著哼著,一邊用手,輕輕的拍著孩子,繼續(xù)哄睡覺。
誰曾想,孩子非但不吃奶,哭聲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滲人。秀巒便從半睡半醒中,立刻驚醒,嘴里自言自語道:“這孩子,怎么了?”
任憑秀巒怎么哄,孩子也無動于衷,繼續(xù)哭的撕心裂肺。國增也被,孩子的哭聲驚醒,扭過身子,看了看:“這是餓了嗎?喂奶啊?!?/p>
“喂著呢?!毙銕n繼續(xù)哄孩子,手在孩子的背上輕輕拍打,忽然覺得不對勁,便立刻拉了燈繩,開了燈:“發(fā)燒了,國增,孩子的身上,滾燙滾燙的?!?/p>
國增也立刻緊張起來,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身上:“是啊,怎么這么燙?跟火燒似的?!?/p>
“下午的時候,就有點燙,過了一會,就不燙了。現(xiàn)在,又燒起來了?!毙銕n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著國增道:“快去拿個濕毛巾,先降降溫,要不然,就燒壞了?!?/p>
國增立刻從炕上爬起,出去打水,擰濕毛巾。在孩子面前,夫妻倆人,不管怎么吵,怎么鬧,只要孩子生了病,出了問題,夫妻之間的矛盾,便會立刻偃旗息鼓,消失不見。一切,都以孩子為中心。
國增和秀巒,倆人一夜沒睡覺,圍著孩子,急的團團轉(zhuǎn)。好在,孩子哭累了,吃著奶,漸漸地睡去,身上的燒,也退了一些,但體溫摸著,仍舊熱乎乎的。
待到白天,孩子的燒,竟然奇跡般的退了。國增這才安心去地里,繼續(xù)收麥子。秀巒自己,在家看孩子,春蘭便到了兒媳家,主動請纓,要幫秀巒看孩子。秀巒看了婆婆一眼,婆婆的心思,她還不知道?婆婆這是嫌下地干活,又臟又累,所以才借著看孩子的幌子,而懶得下地干活。
倘若婆婆是個明白人,秀巒倒也可以把孩子,交給婆婆,自己則跟著國增下地。但婆婆是個糊涂蛋,秀巒才不放心,讓婆婆帶孩子,所以果斷拒絕。春蘭無奈,只好極不情愿的,跟著文信和國增,下地干活。
一連三天,小劉旭都是這樣,時不時的發(fā)燒。尤其是到了夜里,就燒的厲害。但只要是天亮了,身上的燒,就會奇跡般的退掉??杉幢闶菬肆?,孩子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三個多月大的孩子,正是靈光的時候,但這孩子,自打搬到了新家后,就完全變了一番模樣。
趕在暴雨來臨之前,國增等人,終于將打谷場的麥子,都收到了家里。這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晚上回到家,他才想起自己的兒子,便問秀巒:“怎么樣?好點了嗎?今天還燒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秀巒道:“燒是不燒了,就是不歡實,跟之前的那幾天,明顯的不一樣。這幾天里,孩子蔫了吧唧的?!?/p>
“要是還不行,明天就去醫(yī)院看看的?!眹龅溃骸爸灰粺托?,這孩子,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
“會不會,是嚇著了?”秀巒道:“小孩子,容易嚇到??磩⑿竦陌Y狀,八成,可能是嚇一跳?!?/p>
“嗯?!眹鳇c了點頭:“再看看吧,要是實在不行,就去找人,給這孩子,收收魂。”對于孩子嚇一跳的事,國增也信,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