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鄭龍洼人。我們村,有個姓鄭的老師,在海中教書,你知道吧?”鄭連城道。
“你是說,鄭樹青老師吧?”國增道:“我們歷史老師,教過我啊?!?/p>
“哈哈,我三叔?!编嵾B城笑著道:“我來之前,跟他說了,今天晚上,跟他的學生吃飯。他還不信,一會,我非讓他信了不可,他一會就來?!?/p>
“是嗎?”國增驚奇:“我可是從畢了業(yè),就再也沒見過鄭老師。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認出我來?!?/p>
“來,國增,咱這樣吧,我三叔一會來了,要是能認出你來?!编嵾B城拍了下桌子,看了看國增,又看了看國龍:“你進銷售科的事,就定了?!?/p>
國增愣了一下,鄭樹青老師,能不能認出自己來,自己還真不確定。唉,自打高中畢了業(yè),跟那些高中的老師,同學們,各個也都沒了聯(lián)系,國增不禁懊悔起來。
說話間,包間的門開了,鄭樹青依舊帶著那副眼鏡,只是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青年教師,臉上的贅肉,皺紋都多了不少,人也蒼老了許多,但眼神依舊很精神,更像是個睿智的大學教授。
“三叔,你怎么才來啊,我們都等你半天了。”鄭連城起身。
國增,國龍也起身,紛紛道:“鄭老師好?!?/p>
鄭樹青看了一眼三人,目光直逼國增:“國增,你怎么在這?。俊?/p>
“三叔,你認出來啦?”鄭連城哈哈大笑。
國增,國龍,終于松了口氣。
還沒等國增回答,鄭樹青搶先一步,對著侄子道:“你這話說的,我的學生,跟我上過一天課,我也認得,何況我教了國增三年啊?!?/p>
鄭樹青繼續(xù)道:“我說呢,你說今晚,跟我的一個學生一起吃飯,鬧半天,原來是國增啊。哎呀,國增,畢業(yè)這些年,你都干嘛去了?”
“鄭老師,真是好多年沒見了。我啊,我瞎過日子吧,混得不好,沒臉見老師?!眹稣f著,一把握住老師的手,又不禁自嘲:“這一晃,都十多年了,我跟別的同學比起來,沒什么出息,一事無成?!?/p>
“切,這話說的,什么混的不好,一事無成的?!编崢淝嗟溃骸斑@十多年,咱還都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咱就該知足?!?/p>
“瞧我三叔?!编嵾B城笑著道:“不愧是老師,說話,還是一套一套的,三叔,我小時候,你可沒少教育我?!?/p>
“那是?!编崢淝嗟溃骸拔乙遣缓煤媒逃悖悻F(xiàn)在,能當這餐具廠,銷售科的科長?”
“哈哈哈。”鄭連城連忙舉起酒杯:“三叔,你桃李滿天下,說的對。來,你也說說,國增這個學生怎么樣?”
國增,國龍,也都舉著酒杯,聽著叔侄倆的玩笑話。國增卻想聽聽,如今的老師,是怎么評價,當年的自己的。
“那還用說。”鄭樹青看了國增一眼:“國增這個人,聰明,刻苦,知道上進。當年,要是再復讀一年,現(xiàn)在起碼也至少,跟他弟弟國超一樣,在咱海中,當個高中老師了。”
鄭樹青的一番話,讓眾人的心,終于塵埃落定。
“好,那就好,來三叔,我們敬你?!编嵾B城連忙舉杯,眾人的酒杯,終于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