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終于放晴了,一連幾天,被陰雨遮住的陽光,終于沖破了層層黑云,沖出天際,將明媚的陽光,撒在大地上。
文店醒來,望著窗外大晴的天氣,心花怒放:“嘿,天晴了,好兆頭,好兆頭啊,我得趕緊起床,找咱爹去?!?/p>
劉氏正在喂閨女奶吃,看著文店,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瞧瞧,把你高興的,不就是天晴了嗎?至于這么高興?你找爹去干什么?”
“我的個好媳婦啊,這不光是天晴了,文信的婚事,也明朗了啊。我得和爹,商量商量文信的婚事,最好是今年,就給他辦了。”文店一邊說著,一邊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下炕:“我先走了啊?!闭f完,便小跑著出了門。
“瞧你那點出息?!眲⑹贤牡甑谋秤?,撇了撇嘴:“歸根到底,還是親兄弟親,現(xiàn)在心里,巴不得趕緊,給你兄弟說門親事?!?/p>
文店急匆匆的來到了漢堂家,一進門就喊:“爹,在家嗎,爹?!?/p>
漢堂叼著旱煙鍋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漢堂如今頭上,也是布滿了半頭的白發(fā)。這人啊,不得不服老,漢堂也蒼老了不少。不再像是年輕的時候,可以隨意拎起文店文信,不聽話,就打這兩個兒子,十幾年的光陰,勤勤懇懇的,走在莊稼地的田間地頭,給文店娶妻生子,拉扯著文利文勝長大,而如今又為文店的婚事發(fā)愁,漢堂能不老嗎?
“嗯,家里都還好嗎,我那個寶貝孫女,這幾天聽話嗎?”漢堂看了文店一眼,倒是先關心起自己的孫女來了,這人啊,就這樣,再嚴厲的父母,都是疼隔代人。
“好,聽話,金萍這幾天好著呢。”文店知道,爹心里想著這個大孫女呢,連忙跟爹報告完,金萍的現(xiàn)狀,又連忙直奔主題:“爹,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二弟的婚事?!?/p>
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到文信的婚事,漢堂一腦門的官司,雖說文信已經(jīng)過繼給了會堂,但歸根到底,還是漢堂的親兒子。想到自己的兒子,如今都二十五歲了,卻還打光棍呢,這都成了村子上的笑話,那些比文信,小幾歲的兄弟們,各個都結了婚,生了娃,在村子上,男人過了二十歲,還沒結婚,這是要被別人笑話的,這是孩子父母的無能。
“唉?!睗h堂繼續(xù)抽了口煙:“你二弟啊,文信這孩子,就是命苦啊?!睗h堂的心被戳到了,都二十五了,難道,真的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嗎?”
“我看不見得,憑什么咱們文信,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俊蓖跏显谖葑永?,聽到了屋外父子二人的談話,連忙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文信這孩子,雖然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但是這孩子,心眼又不壞,是個善良本分的孩子,我看將來,哪個閨女嫁了文信,得享福呢。”
“娘?!蔽牡暌姷酵跏希B忙喊了一聲。
三弟文利也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見到文店,連忙喊了聲:“大哥?!?/p>
文店點了點頭,看著十幾歲的文利,玉樹臨風的樣子,文店很是欣慰,心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念想,這個念想有些卑鄙,但也有些竊喜,他一會得跟爹商量商量。
“文勝啊,怎么不出屋呢,你大哥來了??斐鰜?。”王氏沖著屋內(nèi)喊了一句。
五歲的小文勝走了出來,看了看文店,沖著這個文店連忙喊道:“大哥?!?/p>
“哎,四弟。”文店伸出手,摸了摸文勝的小腦袋,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卻只比自己的閨女,大四歲,與其說是自己的親弟弟,倒不如說是自己的兒子呢。
“老大,你今天來,是有事吧?”漢堂早已感覺出,這文店一大早的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的,而且這事,肯定和文信有關系。
“是,爹,二弟現(xiàn)在在天津,不知道怎么樣了,但是咱家里,得為他的婚事上心吧。你說,咱不管文信,誰管?”文店道:“雖然文信,過繼給了會堂大爺家,但再怎么過繼,文信也是我親弟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