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蔽睦暗?。
“你二哥怎么了?”漢堂看了一眼文利,又彎下腰,對著炕上的文信:“老二,怎么發(fā)燒了?”說著,便伸出手,摸了摸文信的額頭,驚喊道:“怎么這么燙?這不得把人燒壞了?”
“爹,你別著急,我讓小雙去叫大夫了,等大夫來了,看看二哥這是怎么了?!蔽睦贿呎f著,一邊繼續(xù)給二哥擦身體。
“哎呀,這好端端的,老二怎么,唉,打小,這孩子身體就不好?!睗h堂面色難看,眉毛擰成了疙瘩。兒子雖然過繼出去了,但終歸是自己的骨血,當?shù)?,哪個不疼自己的兒子?說著,漢堂便掀下文信額頭上的濕毛巾,放在臉盆上全部浸濕,又擰干,和老三一起給文信,擦身體降溫。
春蘭只是在一旁看著,心里想,他們這爺仨,才是一家人。
一會的功夫,大夫來到了文信家,先是摸了摸文信的額頭,又從藥箱子里,掏出體溫計,給文信量體溫。接著,又摸了摸文信摔傷的腿。
“大夫,我二哥他這是怎么了,怎么燒的這么厲害?”文利問。
“估計,是腿上的傷口,發(fā)炎了,導致的發(fā)燒?!贝蠓虻溃骸盁藥滋炝耍俊?/p>
幾個人都紛紛看向了春蘭,春蘭想了想:“沒幾天,也就個三四天吧?!?/p>
“怎么不早說呢?”大夫道:“你們摸摸他的腿,都腫成什么樣了,肯定是傷口感染了,得打開這石膏,先給傷口消毒,再吃消炎藥,把炎癥先消了。”
“大夫,要不要送醫(yī)院啊?”漢堂問。
“送醫(yī)院?這么熱的天,來回折騰,沒病的人,也給折騰出病來。其實問題不大,盡快把炎癥消了就行。”大夫說著:“他腿上的石膏,我得敲碎了,得先消消毒。”
“行,敲吧?!睗h堂道。
大夫拿出醫(yī)藥箱里的剪刀,先是把文信腿上的紗布剪開,接著,又找了把小錘子,小心的將石膏敲碎,文信腿上的傷口暴露出來,大夫指著傷口:“你們看看,這都發(fā)炎爛成什么樣了,能不發(fā)燒嗎?”
漢堂望了一眼兒子腿上的傷口,心里一陣揪心,連忙扭過了頭,不忍直視。
小雙從屋外跑了進來:“爺爺,三叔,我四叔,他,他不來?!?/p>
“他在哪,他怎么不來?”漢堂大怒:“他二哥都病成這樣了,他在干嘛?”
“小雙,你沒跟你四叔說,你爸爸發(fā)燒了???”文利問。
“我說了,說了?!毙‰p淚眼汪汪:“四叔在林金二家玩牌了,他說手氣剛好起來,誰也別打攪他贏錢?!毙‰p說完,趴到了文信的跟前:“爸爸,爸爸,你怎么又發(fā)燒了?”
“小雙,不哭,不哭啊,別打攪大夫治病?!蔽睦B忙安慰,拉開小說,又忍不住的嘆氣:“四弟他,唉,真是的,唉,怎么還是,這么愛賭???”
“這個混賬王八蛋。”漢堂氣得破口大罵:“我怎么生了這么個兒子?真不是東西,我去找他。”說著,拔腿往屋外奔去。
“爹,爹,你別去了,別去了?!蔽睦B忙拉住漢堂:“省的他再跟你吵吵?!?/p>
“不行,他還有點兄弟情義嗎?他二哥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玩牌?”漢堂不由分說,氣呼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