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看見國增躺在炕上休息,秀巒瞥了國增一眼,自己則走到外屋,刷鍋,洗碗,掃地。。。。。。。。
在秀巒的心里,我拼命的干活,操持著家里家外,為的就是這日子,能過的好一些,是我的活,不是我的活,我都要干,不指著國增,能幫我分擔(dān)什么,但前提是,你一家老小,都得聽我的。
可就算是自己,付出了這么多,每天沒日沒夜的干活,這一家老小,都聽她的嗎?生了個劉旭,這孩子,一天到晚的,凈是惹是生非,哪里聽她這個當(dāng)媽的?氣的秀巒時不時的,舉起手掌,就是一巴掌,就像是當(dāng)年,自己的爹,時不時的打罵哥哥景明。
秀巒覺得,老話說的沒錯,棍棒底下出孝子,要想讓兒子聽話,你就得打,不打不成才。
但劉旭這孩子,又偏偏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你今天狠狠地打他一頓,能管個兩三天,三天以后,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xù)上房掀瓦,惹是生非。唉,才六歲的孩子,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這孩子,將來,得是個什么人???
不光是孩子不聽自己的,就連國增,更是不聽自己的。當(dāng)年,自己嫁給國增前,他可是說了,結(jié)婚以后,家里家外,什么都聽自己的,可事實(shí)呢?他有一件事,聽自己的嗎?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如今,家里的大事小情,國增也依舊我行我素,什么都不聽自己的。
國增又是個大孝子,但凡平時,涉及到他爸媽,甚至弟弟弟媳,以及妹妹金雙的事,國增是絕對的偏袒,自己的父母和兄妹們,這令秀巒氣憤不已。
尤其是做刷子,國增跟自己的意見相反。國增野心太大了,簡直是瞎折騰。秀巒覺得,他們夫妻倆人,自己做刷子,自己賣刷子就行,小打小鬧的,弄個自給自足。
可國增呢,非要把攤子弄的很大,也不知道,跟石家莊那邊的批發(fā)商們,都是怎么談的,從去年開始,國增說要增加產(chǎn)量,又是雇人,給自己做刷子,又是收購,那些零散戶們做的刷子。
以前,每兩三個月,往石家莊送一趟刷子,現(xiàn)在呢?至少一個月,就得往石家莊送一趟,送的量,還都比之前的多。
秀巒時常說,咱別弄這么大的攤子了,你弄這么大,我得多干多少活?我都快成了做刷子的機(jī)器了,每天連軸轉(zhuǎn)。國增卻不以為然,你自己做不過來,我雇倆人,幫你一起做。
但雇人,不得花錢啊?不得給人家開工資???再說了,你雇人,人家也只是拿了工資,干自己該干的活,可這些活背后的其他活,自己又得多干多少呢?
國增卻不予理會,一個勁的擴(kuò)大產(chǎn)量,增加工作量。不光如此,還帶著村里的其他戶人家,一起做刷子。為此,夫妻倆人的矛盾,再次產(chǎn)生。
秀巒說,你帶著別人一起做刷子,這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國增說,咱又不是白帶著他們干,他們做出來刷子,咱自己直接收,中間還賺差價呢。
秀巒擔(dān)心的是,這么無底線的擴(kuò)張,投入太多,別有一天,市場不好了,貨都砸到手里,銷不出去了。國增卻不屑一顧,回了秀巒一句,女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你懂什么。
久而久之,因?yàn)樽鏊⒆拥氖?,以及平時日子里,雞毛蒜皮的各種事,夫妻倆人的吵架,拌嘴,成為了家常便飯。秀巒心里的委屈,心里的氣,越積攢越多,還沒個地方,沒個人訴說,只有悶頭干活的份,卻沒有說話的份。因此,自己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
她看這一家人,哪里都不順眼??磭霾豁樠?,看國增的父母,尤其是國增的娘不順眼,看國增的兄妹不順眼,有時候,劉旭發(fā)壞調(diào)皮的時候,秀巒也覺得,這個兒子不順眼,有時候身上的這股子傻勁,皮勁,軸勁,真是隨了他們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