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姐走后,春蘭訓斥了一番國增:“你看你剛才的樣,一百個不愿意似的。人家有人,愿意上門給咱說親,咱就燒高香了。你還問這個,問那個的,你看看村上,跟你一樣大的,哪個不早早的結(jié)婚了?有的都有孩子了,為你結(jié)婚的事,我都快急死了?!?/p>
“哎呀,媽,我是不想娶比自己大的,我想娶個,比自己小的。”國增連忙解釋,他知道,不管是剛才的姐,還是自己的爸媽,都是為自己好,但是,他心里就想著,娶個比自己小的女人,來做媳婦啊。
“小的?你以為小的就好啊,找個比自己大的,知道疼自己?!蔽男胚B忙道:“國增啊,這結(jié)婚,其實就是生兒育女,找個媳婦,其實就是找個人,湊合著搭伙過過日子嘛。我看,人家比你大點,挺好,最起碼,她知道疼你啊?!?/p>
“是好。”春蘭看了一眼文信,往事再次浮現(xiàn)眼前:“你找了我,我比你小,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疼你?。课乙皇潜荒銈円患胰蓑_來,別說小的,大的你也找不到。誰會給你生兒育女?誰會跟你湊合著,搭伙過日子?你這還不知足了?!?/p>
“你看你,這是說國增的事呢,你怎么又扯到我頭上來了?”文信自知又觸了霉頭,悻悻的走出了屋子:“光顧著跟他姐說話了,這飯還沒做呢,我做飯?!?/p>
“你甭拿做飯,岔開這茬?!贝禾m依舊不依不饒:“我當時才19歲,我但凡要是再大點,也上不了你們一家人的當?!?/p>
見爸媽又因為之前的事,而吵起來,國增連忙安慰:“媽,行了,行了,這門親事挺好。大就大點吧,我愿意。就聽你們的,過幾天,咱相親,我去相親?!?/p>
見兒子態(tài)度有了轉(zhuǎn)變,春蘭這才露出了悅色,笑呵呵的道:“這就對嘍,哎呀,真好。行啦,不說了,我去做飯。”說著,便走出了里屋,在外屋忙著刷鍋,做飯,還沖著里屋喊道:“要是年前,能把婚事定下來,跟人家定了親,那明年,我就能抱上孫子啦。”
一旁的國長,一臉的訕笑,看著國增:“哥,聽到了嗎?咱媽盼著抱孫子呢?!?/p>
“你別高興的太早?!眹鐾送艿埽骸暗任医Y(jié)完了婚,咱媽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
打開了黑白電視機,兄弟二人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相互開著玩笑,文信也走進了屋內(nèi),坐在炕上,一邊抽著煙,一邊跟著倆兒子看電視。屋外,小雙正和媽媽,一起忙著燒火做飯。
新聞聯(lián)播里,每晚都會播報著,國內(nèi)外的時事政要。出于男人的天性,國增對這些國家大事,自然是愿意去關(guān)注。這幾天的新聞里,每天都會播放鄧公的消息。自從退居二線后,改革開放的總設(shè)計師,依舊在為這個國家的前途命運,而操勞著。春節(jié)前夕,鄧公去了上海,視察著上海的經(jīng)濟發(fā)展,為社會主義經(jīng)濟的發(fā)展,指明道路。
新聞里說,鄧公在上海視察時指出,上海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他希望上海人民的思想,要更解放一點,膽子也要更大一點,邁的步子,也要更快一點。只有上海人民敢為先行,改革開放和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才會走的更好更快。
鄧公還說,不要以為,一說計劃,這就是社會主義,一說市場,這就是資本主義。計劃和市場,不能隨便的定義為是否為社會主義,兩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計劃和市場,都是手段,市場怎么了,市場也能為社會主義服務。也是特色社會主義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改革開放,改的就是,要允許多種市場經(jīng)濟的存在。
看著電視,吃著晚飯,國增便跟爸媽商量:“爸,媽,我跟國長都計劃好了,等過完了年,就不養(yǎng)蘑菇了?!?/p>
“嗯?!蔽男劈c了點頭,一邊嚼著紅薯,一邊道:“忙乎了半年,也沒掙到錢,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吧,不養(yǎng)蘑菇了,你們打算干點什么?!?/p>
“要不,再回鹽場,還去拉耙子吧?!眹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