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堂點了點頭,扭頭走了。
郭氏一邊哭著,一邊問會堂:“他捂著嘴干嘛?”
“也許,昨天晚上跟族里人,打架時磕碰的吧,但他走的時候,也沒見他鼻青臉腫?。俊睍靡灿行┮苫?。
“興許是昨天晚上回來,一不留神摔的吧,摔破嘴里?!惫蠂@了口氣:“唉,恩堂這個人真仗義,以后他咱們也得管,以后我包了包子,餃子,做了好吃的,都得有恩堂一份,我把他當做親小叔子?!?/p>
會堂點了點頭:“文信這孩子,自打生下來就沒了娘,都說他命苦,我看文信命比誰都好,三個爹疼,兩個娘疼的,他比哪個孩子都有福啊?!?/p>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恩堂家,見屋里開著門,文信已經醒了,急匆匆的要出門,郭氏連忙拉住文信,道:“文信啊,你這是要去哪?”
“找我恩堂叔去?!蔽男懦蚨疾怀蚬希瑢Υ让忌蒲鄣臅梅驄D有些厭惡。
郭氏拉住文信不肯放手:“你恩堂叔剛去我們家了,他讓我們來接你的,你今天就跟我們回去,以后,我們就是你爹娘。”
“我不要。”文信道:“我哪都不去,我就在這,這才是我的家?!蔽男耪f完,扭身回了屋里,坐在炕上,嘴上依舊嚷嚷著:“我哪都不去,這才是我的家,恩堂叔就是我爹。”
會堂夫婦好話說盡,文信也雷打不動的坐在炕上,郭氏不想擰著孩子來,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能行,總不能讓文信,哭著跟自己回家吧?這以后還怎么跟文信,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呢?郭氏把會堂拉出屋外,小聲道:“你去把老族長,把會堂,還有周堂他們都請來,恩堂今天看樣子,是不會露面了。你把族里的人都請到這,咱可不能當這個惡人,就讓文信的親爹當惡人吧?!?/p>
會堂明白了郭氏的意思,點了點頭,朝著門外走去,郭氏回到屋里,坐在炕上,陪著文信,依舊重復著剛才的話:“文信啊,你放心,我以后絕對好好疼你,再說了,你恩堂叔家,你以后也能,過來玩啊,我們不攔著。以后,我們也會讓恩堂,去咱家吃飯,咱們以后就是一家人?!?/p>
“我不聽,我不聽?!蔽男鸥纱辔孀《洌骸拔夷亩疾蝗?,哪都不去,我要在家,等我恩堂叔回來?!?/p>
“你這孩子,你,唉,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呢?”郭氏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一會的功夫,會堂帶著老族長,漢堂兄弟五人,以及族里其他有威望的人,都紛紛趕到了恩堂家,路上,會堂已經把恩堂交代自己的事,都跟眾人說了,眾人很是驚鄂。昨天晚上,恩堂還恨不得殺了這一幫人,叫囂著不會把文信拱手讓給會堂。今天怎么還主動找上門,讓會堂來接文信呢?
漢堂走進屋,對著文信道:“收拾東西,跟你大爺大娘回家。”
文信從小就怕漢堂,見自己的爹來了,文信剛剛的氣焰蔫了不少。
老族長等人,連哄帶騙,恩威并施,漢堂像是個黑臉包公,就差又抬手打文信了。文信最后不得不含著眼淚,噘著嘴,拎著自己的幾件衣服,跟著會堂夫婦回了家。
從此以后,文信是會堂夫婦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