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辦法了,就這一個辦法,他大姑,咱認命吧,秀玉就這個命,生的不管是個丫頭,還是小子,就只能生這一個了?!苯缁莸馈?/p>
“我哥怎么說?”秀巒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了,我剛從醫(yī)院回來,醫(yī)生說,就這一個辦法了,要不然,大人和孩子,可就都保不住了?!标愂绶业溃骸熬懊髡f行,李連財也說行,但生的是男還是女,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只有省出來才知道,孩子一旦落地,秀玉就再也沒法生育了?!?/p>
秀巒一時語塞,手里握著電話,不知該如何該說什么。
秀玉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最終活了下來,慶幸的是,給李連財生了個兒子,之后,取名為李修倫。李修倫這孩子,長相隨了秀玉,又丑又呆,但能夠平安降生,已是不易,當然,爹娘都是笨傻的人,這孩子的基因,自然也不會靈光。
但對于老李家來說,尤其是李連財?shù)哪赣H來說,自己有了孫子,終于有后了,有個可以延續(xù)香火的子嗣了。不管這孩子,長相如何,智商如何,但終究是個男孩,只要是男孩,就萬事大吉。
這是農(nóng)村,深埋在骨子里,重男輕女的思想。倘若秀玉,生的是個閨女,李連財一家,就會認為,秀玉這個傻媳婦,算是白娶了。
馬云唐的四個兒女,如今終于,各自都有了兒女,有了下一代。
隨著夏天的過去,地里的麥子收完,而后,家家戶戶,又都開著拖拉機,拉著耕地的犁,開始耕地,等地耕完了,再把拖拉機上的犁卸下來,再裝上播種機,趁著雨季到來之前,開始播種玉米。
較比小麥,玉米的成熟期,只有幾個月,夏天播種,秋天收獲,北方的農(nóng)村,一年的莊稼,共收獲兩季。一季就是,秋種夏收的小麥,一季就是,夏種秋收的玉米。
對于馬云唐來說,地里的糧食,不光有小麥和玉米,還有每年的西瓜。這不,玉米剛長到半人高,地里的西瓜,就熟的差不多了,家家戶戶,又都開著拖拉機,去地里收西瓜。
收西瓜可是個,耗費人力的活,這地里的西瓜千千萬,哪個熟了,哪個沒熟,哪個是五分熟,八分熟,需要有經(jīng)驗的人,看看瓜皮的紋絡,再抱起瓜來,輕輕敲打一番,才能隔著瓜皮,看到瓜瓤,確定要不要摘。
馬云唐,陳淑芬,自然是挑瓜的老手,老兩口走在瓜秧中間,看一眼西瓜的紋路,熟不熟,就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再抱起來敲一敲,聽聽聲響,就能知道,這瓜能不能摘。
老兩口負責摘瓜,景明,秀巒,秀萍,以及幾個小孩子,劉旭,馬菲,康健,邢童等,則負責把瓜,從地里,紛紛抱到地界上,大人們再把西瓜,放入沙皮袋里,接著,一袋一袋的,背到拖拉機的車兜里。一會的工夫,原本空蕩蕩的車兜,則裝滿了西瓜。
之后,再將車兜里的瓜,拉回家中的院子里,卸車后,繼續(xù)回到地里裝瓜,再拉回院子里卸瓜,一天下來,足足拉了三趟瓜,院子里,到處都是綠油油的西瓜。
“一,二,三,四,五,六?!眲⑿裾驹谲嚩道铮瑪?shù)著一個個西瓜,這些西瓜,是姥爺從院子里,挑選出來的不太好的西瓜,也就是瓜里面的殘次品,要先把這些西瓜,要拉到縣里的農(nóng)貿(mào)市場,賣給瓜販子,這些西瓜的瓜頭,長的不周正,或者裂了條小縫,或者有黑頭,姥爺則想了個辦法,用泥巴抹在瓜頭上,蓋住那些小縫黑頭等,這樣,就看不出這些瓜,是殘次品了。
等賣完了西瓜中的殘次品,剩下的好瓜,一能保留更久的時間,二能賣更好的價錢,這些,都是姥爺總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