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我說,咱去年一年,這國家,大事小情的,可真不少啊。在國內(nèi),要改革開放。在國外,還和美國建交,咱去年這一年,可真忙的不輕。”合堂來了興致:“這叫什么來著?”
“二大爺,你是想說,日理萬機(jī)吧?”文彬猜出了合堂的意思。
“對對?!焙咸脫狭藫项^:“還得是我大侄子厲害,領(lǐng)導(dǎo)們,都忙著改革開放了,能不日理萬機(jī)嗎?”
“跟美國佬建交?”漢堂道:“美國佬那狗東西,我看比日本鬼子,也強(qiáng)不到哪去。哼,要不是在朝鮮,被咱打服了,他現(xiàn)在還和咱建交,還指不定,又對著咱憋了什么壞屁呢。”
“我說,五弟,你得跟的上潮流啊?!焙咸每戳丝幢娙耍骸耙蝗唬@些個侄子們,可又得說你老封建了。跟美國建交,這是好事,你在這發(fā)什么牢騷?難不成,你的腦袋,比別人都聰明?你要是你有那個聰明勁,哼,你還在家種地?我看,怎么著,你也得,至少弄個縣長干干?!?/p>
“你看,二大爺這覺悟,談笑之間,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啊?!蔽谋虻?。
眾人都紛紛笑了起來,漢堂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哥,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還在這啃這莊稼地?我這自己的日子,都還過不好呢,還管這么大一個國家?哎呀,我啊,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這代人是完了?!睗h堂說完,又看了看文店,文信,文利,文勝:“他們這代人也完了,就盼望著,我孫子這代人,能出個能人。將來啊,也能在機(jī)關(guān)里,大小的混個一官半職。”
“是啊,咱們這兩代人算是沒指望了,只盼著孫子輩的,將來能做個官,但要當(dāng)大官,咱就不敢想了,那叫白日做夢?!鼻逄玫溃骸袄鲜笊膬鹤樱椭荒艽蚨?,只是盼著他們,將來在縣里,也能當(dāng)個干部,起碼,混個局長當(dāng)當(dāng)?!?/p>
“我看你家國新行。”勤堂道:“國新這孩子,上學(xué)好,將來肯定有出路,再說了,你家姑爺,現(xiàn)在不是在縣里,當(dāng)干部嗎?沒準(zhǔn)將來,能借上力,拉吧拉吧國新?!?/p>
勤堂說的姑爺,正是清堂的二姑娘淑云的丈夫,淑云雖然和文信,一同過繼給了會堂。但淑云的身上,畢竟流著勤堂的血脈,即便是過繼給了會堂,淑云還是跟勤堂這邊走的近。
“對啊?!睗h堂想到了什么:“淑云這孩子,既然過繼給了會堂,那跟文信,也算是親兄妹了。聽說姑爺在縣里混的不錯,將來啊,沒準(zhǔn)也能,拉吧拉吧國增?!睍谜f完,看了看文信,對著兒子道:“聽見了嗎,下次見到淑云,你得說說,國增這孩子,我看將來也能有出息,現(xiàn)在在姥姥家,不也是讀書識字嗎?學(xué)習(xí)還算中用嗎?你啊,以后讓淑云,多看著點這孩子,也拉吧拉吧國增。”
“哦?!蔽男劈c了點頭,心里有些不情愿,雖說自己和淑云,算是過繼到一起的親兄妹。但人家淑云的心里,只有文春,文珍,文晨三人是親兄弟,人家淑云的親侄子那么多,即便是以后真的管,真的拉吧拉吧這些侄子們,國增較比起國新,國偉,國胤等人,國增也得靠后站站。
文珍察覺到了,文信臉上的尷尬,連忙岔開話題:“去年這一年啊,1978年,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我看,這將來,肯定要載入史冊。國家以后,政治上,肯定是穩(wěn)定了,以后肯定是圍繞著經(jīng)濟(jì)來了。對于咱農(nóng)民來說,這是好事,這吃不飽飯的日子啊,我看也快到頭了,國家以后一門心思搞經(jīng)濟(jì),經(jīng)濟(jì)好了,有了錢,咱老百姓才能跟著享福?!?/p>
“大侄子,你這話說的,我愛聽?!敝芴玫溃骸靶」碜颖辉圳s跑了,打服了,現(xiàn)在又是跟咱互訪,又是跟咱建交的。還有美國佬,也是被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現(xiàn)在又想著,跟咱和好。那以后,咱還不是好好的,跟外國做買賣了?國家和平了,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世界也和平了,也不再打打殺殺。該咱們老百姓,享受這太平日子了?!?/p>
“大哥,行啊,你這話說的,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焙咸玫纱罅搜劬Γ骸澳氵@現(xiàn)在也學(xué)的,說話一套套的了?!?/p>
眾人又笑了起來,老大周堂見四個弟弟,以及眾多侄子們,都紛紛向自己,投來欽佩的目光,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嗨,我這才哪到哪,這不也都是聽唱戲的說的嗎?”
“大爺,學(xué)以致用,厲害,厲害?!蔽谋蜇Q了豎大拇指。
“哎,那件事,你們聽說了嗎?!鼻逄孟袷亲鲑\心虛一般,小聲道。
“誰不知道???”合堂看了看清堂:“看你那慫樣,好像全世界,就你自己知道似的。跟他一起的,還有陶什么來著?哦,陶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