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爹?!蔽男乓姷锒荚谡f四弟的不好,便不再說話。轉(zhuǎn)了身,打算回自己的屋。
“干嘛去?”會堂道。
“我回我自己屋,睡覺去?!蔽男排ゎ^,看了看爹。
“明天,叫上你兩個叔,也來咱家里聚聚,興你那邊的大爺們聚,就不興咱聚?”會堂道。
“我看,還是別了?!蔽男诺溃骸拔彝ぬ檬澹刑檬?,家里窮的都揭不開鍋了,還有來咱家聚的心思?”
亭堂,行堂,是會堂的兩個親弟弟,家里窮的叮當響。往日里,也與會堂家來往較少,雖然三人是親兄弟,但日子過的窮,親兄弟也自然懶得見面。而亭堂和行堂兩人,膝下各有一個兒子,文攀和文逢二人,他們是同一個爺爺?shù)男值?,自然走的近。但與文信,平時來往的卻少。
文信是過繼過來的,終究不是與兩人,同屬一個爺爺?shù)氖宀值?。這血緣的關(guān)系,到頭來還是遠的遠,近的近。
“讓他們來吃我的,喝我的,他們還不愿意?你明天去,去把他們,連孩子也都叫過來?!睍孟袷窍旅钜话悖骸八麄円彩悄阌H叔,也是你一個爺爺?shù)男值軅?,你平時就和他們來往少,還不趁著過年,多靠靠關(guān)系?”
“哦?!蔽男劈c了點頭,沒再說話,回了自己的屋。
回了自己的屋,見春蘭已躺在了被窩,懷里正哄著金雙,小金雙正眨著小眼睛,見爹走了進來,連忙從被窩里,沖著爹笑了笑:“爸爸,你回來啦?”
“哎,小雙啊,你怎么還不睡覺呀?”文信最喜歡這個寶貝閨女了,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執(zhí)意,要救下這個老疙瘩,如今,還哪有這個小精靈,叫自己爸爸啊?
“我,我,我不困,媽媽說了,說,你,你去喝酒去了。你,你肯定得喝醉了,我要,要等你,看看你有沒有喝醉?!苯痣p奶里奶氣的說道。
文信笑了,摸了摸金雙的小腦袋:“爹怎么會醉呢,爹喝不醉,你看,爹不是好好的嗎?”文信說完,還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證明自己沒醉。
一旁的春蘭,見文信回來了:“行了,洗個腳,快睡覺吧,你不睡,這個丫頭片子,就不睡。非要等你回來?!?/p>
“哎,我這就是去洗腳?!蔽男耪f完,乖乖的走出了屋子。
春蘭生小雙的時候,瘋了一陣,后來也不知為什么,就突然的,算是好了。隨著小雙,國長,國增,三個孩子都漸漸的長大,春蘭的瘋病也沒再犯過。為母則剛,三個孩子,好像就是這世間的靈丹妙藥,治好了春蘭的瘋病。
文信泡著腳,心里想著:大概,春蘭現(xiàn)在認命了吧。都有了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多好啊。她還有什么不知足,不認命的呢?當初小雙被她扔下,差點凍死,或許春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瘋癲,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這才收起了那顆瘋癲的心,把心思花在養(yǎng)孩子身上了。
母愛啊,偉大啊,能治愈這世間的所有病。文信對現(xiàn)在的生活,無比滿意,有兒有女,媳婦也算是踏踏實實的,跟自己正常過日子了。
他現(xiàn)在就是盼著,國增國長和小雙,三個孩子,將來能再有些出息,起碼比他這個窩囊爹強一些,能走出這莊稼地。這窮苦的日子啊,就算熬出頭了,尤其是國增,文信分外的期盼著,他能更有出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