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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娘去哪了（第1頁）

合堂抱著襁褓中的小文信，遞給了姜氏，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句話也沒有說，走出了屋子，一個人蹲在屋子外抽旱煙。合堂心中懊悔，五弟妹去了，這是活活被自己，給氣死的，被自己媳婦給氣死的。雖說五弟妹之前身體有病，說病死的也說的過去，可偏偏趕在，和自己媳婦慪氣，這個節(jié)骨眼上，合堂覺得自己，有推不掉的責(zé)任。

姜氏抱著小文信，縱使對孩子的娘，有著種種矛盾，可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家伙，沖自己笑，心中對韓氏之前的怨恨，早已灰飛煙滅。人死為大，人都死了，有什么怨結(jié)還解不開呢？只是這孩子，才出生八天，就死了親娘，姜氏不禁潸然淚下。如今自己氣死了孩子的娘，養(yǎng)孩子的任務(wù)，自己自然要接過來。

小文信大概是餓了，哇哇的哭了起來，姜氏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哦，哦，哦，不哭，大娘喂你奶，喂你奶。”說著，便顫顫巍巍的，解開上衣，任憑小文信吃個痛快。

合堂在屋子外扭頭，沖著里面喊道：“我跟你說，以后這孩子給我好好養(yǎng)著，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p>

姜氏不語，一邊喂著奶，一邊抽抽搭搭地流著淚，她現(xiàn)在心里比誰都懊悔，比誰都難過，比誰都自責(zé)。早知如今這結(jié)果，當(dāng)初自己干嘛要跟韓氏，爭論個你高我低，爭論個你死我活。這人啊，都沒長前后眼，要是早知道有這一天，別說一張雞蛋餅，就是金山銀山，我都不跟你爭論，她現(xiàn)在都后悔死了。

這世上哪有后悔藥，只有數(shù)不盡的遺憾，只有無法改變的現(xiàn)實。

村子上有點(diǎn)事，不到半天的時間，就人盡皆知，閑言碎語六月寒，以言傳言，便可三人成虎。有人說是合堂和媳婦，合起伙來欺負(fù)漢堂，害的漢堂媳婦咬舌自盡。有人說是合堂這人不是好人，憋著一肚子的壞水害人。有人說合堂和媳婦，狼狽為奸，破籠子里，養(yǎng)不出什么好鳥來。

還有人，說合堂漢堂這五個兄弟，平日里別看是一團(tuán)和氣，其實都各自心懷鬼胎，明爭暗斗，親兄弟之間，早就一盤散沙，都見不得別人過的好。眾說紛紛，流言蜚語，很快傳到了合堂的耳朵里。

“誰他媽的給老子造謠呢？”合堂自然覺得不公：“他媽的，出了事，各個都會落井下石，污蔑我行，說我們兄弟五個就不行，別說我們兄弟五個還算和氣，就是不和氣，也輪不到外人說道。誰他媽的褲襠開了，露出你個狗玩意，給老子站出來，我非把他蛋黃子，擠出來喂蒼蠅?！?/p>

在漢堂家里，眾人正在忙著給韓氏下葬，合堂卻聽到了，人群中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們心里有什么猜疑，今天就站在這，站在我面前，站在我們兄弟五個人面前，咱當(dāng)面鑼對面鼓，都說清楚，別咧著個逼嘴，在這胡說八道?！?/p>

“誰說你了，哪有人說你?！蓖跫业亩樽有奶摚骸澳銊e瞎想嘛。”

“操你娘的?！焙咸靡话炎プ⊥醵樽拥牟弊樱骸皠e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擰斷你的脖子，讓你給五弟妹陪葬?！?/p>

“劉老二，你別犯渾，這，這什么場合，你胡鬧也得看看場合。”王二麻子嚇傻了，合堂瞪著眼睛，像是一頭發(fā)怒的獅子，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

“老二，松開手，松開手?！贝蟾缰芴眠B忙制止，勤堂、清堂兩個兄弟也趕忙拉開合堂。

“大哥，三弟，四弟，你們別攔著我，我今天非宰了這個王八蛋不可?！焙咸迷缫阎?，這個王二麻子就是個碎嘴子，平時喜歡造謠生事，村子大大小小的傳言，都是他捏造的。

勤堂、清堂連忙推著王二麻子：“快走吧，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在這礙眼，小心挨揍?！?/p>

“嘿，我說，仗著你們兄弟人多，欺負(fù)人是嗎？你們動我一下試試？”王二麻子這個慫人，也好面子，鄰里街坊的都看著他，他可不能在眾人前栽了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