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jié)婚以來,三年的時間里,他們小兩口,雖然聚少離多,雖然春蘭打心眼里,并看不上自己,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春蘭。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無論怎樣,春蘭都是自己的媳婦,自己的媳婦,自己要是不疼不愛,誰還會疼,會愛呢?
回家,趕緊回家,文信心里默默的叨念著,滿腦子里,都是媳婦春蘭。
大梨園村的村頭,正在開會。
縣里派了副主任,來指導(dǎo)大梨園村的工作。派下來的副主任,操著一口南方口音:“老鄉(xiāng)們,事情都查清楚啦,就算是這些人,拒不認(rèn)罪。但也沒關(guān)系,他們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在副主任的面前,有幾個人,正被幾個人,拉扯拽著。除了村上的支書,大隊會計外,這次,還有學(xué)校的校長,以及幾個老師,同樣在跟著遭罪。其中,就有文信的妻子,劉春蘭。
大半個村的老百姓,都站在了臺下。會堂夫婦,看著兒媳婦嘴角帶著血絲,頭發(fā)凌亂的樣子,只能心疼,卻無能為力。更是有幾個人,站在他們身邊,盯著他們兩口子,不讓他們亂動。
春蘭和學(xué)校里的老師們,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被這樣了。因為一次次的這樣,春蘭的精神,出了些問題。她一個心思單純的女人,受不了這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他們說,她娘家是晚清的地主,說她爹,以前是給民國辦事的,還說的有理有據(jù)。
任憑會堂夫婦,怎么解釋,怎么想救自己的兒媳婦,管事的人,也無動于衷。
“別人不說,就說這個劉春蘭。劉春蘭的父親劉鳴琴,以前,就是給地主家,做大管家的。就是地主家的走狗?!备敝魅螑汉莺莸氐溃骸昂髞?,劉鳴琴做了大隊會計。哼,背后不知道,貪了多少咱老百姓的東西。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樣的父親,能教育出好兒女來?劉春蘭,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春蘭的頭發(fā)凌亂不堪,眼神更是恍惚呆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又是得罪了誰?為什么要讓自己,遭受這樣的對待?她的爹,絕不是那樣的人,她自己,更不是什么壞人,為什么要這么說她,說她的爹呢?
即便是心里,有天大的冤屈和委屈,但春蘭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倘若反抗,定會遭到毒打。就像是上次,她說了幾句反駁的話,就被揍的鼻青臉腫。
“老鄉(xiāng)們,這個劉春蘭,自打嫁到咱們大梨園村來,嫁給劉文信后。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卻不給咱生養(yǎng)孩子。為什么?她就是瞧不起咱。她的良心,是多么的壞???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咱們結(jié)合在一起?!备敝魅瓮A送?,繼續(xù)道。
“即便是結(jié)婚三年了,劉春蘭的心,也不在咱這,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咱們搭伙過日子,給咱生兒育女?!备敝魅螞_著人群,大聲的叫喊,說著春蘭的,種種罪行。
“打死她?!庇腥耸治杖^,在人群中,高聲喊起來。一些不明事理的人,
也紛紛跟著喊,頓時,矛頭直指劉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