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假?”一旁的文珍道:“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蓋著小山公社,和縣里的公章。難道,你懷疑小山公社,懷疑咱們縣組織的領(lǐng)導(dǎo)嗎?”
文珍的話,切中了小頭頭的要害,他連忙賠笑著:“那不是,那不是,不敢,不敢。”
“最高指示說了,要文斗,不要武斗。你們這是什么?這是赤裸裸的武斗。你這是違背組織,違背革命意志,你這是在革命?還是在反革命?你是要做反革命嗎?”文彬的話,也切中了小頭頭的要害。
“不是,不是?!毙☆^頭立刻道:“我們堅(jiān)決擁護(hù),組織的最高指示?!闭f完又對著眾人道:“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們堅(jiān)決服從上級的命令。看來是誤會一場,既然是誤會,那就散了吧,散了吧。”小頭頭說完,帶著幾個人,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見小兵子們都溜走了,會堂等人,都一頭霧水。文信沖到春蘭面前,仔細(xì)的看著春蘭的上下:“春蘭,你沒事吧,沒傷著吧?”
春蘭依舊被嚇的,渾身發(fā)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嘴里又開始叨念:“文信,你帶我走,快帶我去天津,去天津?!?/p>
“好,去天津。春蘭,你別害怕,有我在這呢,他們不敢欺負(fù)你,我?guī)闳ヌ旖颍ヌ旖?。沒事了,春蘭,沒事了,他們都走了,都走了。”文信抱著春蘭,小心翼翼的安慰著。
雖然剛才,一家人和王八蛋們,打的亂成一鍋粥。但好在,一家人都護(hù)著春蘭,春蘭沒有受半點(diǎn)的傷,文信這才放心下來。
郭氏在一旁,只是抹眼淚:“唉,這什么世道啊,可憐我這倆,苦命的孩子了?!?/p>
“會堂大爺,你沒事吧?”文彬問道。
“沒事,這幫兔崽子,我要是再年輕點(diǎn),能讓他們占了上風(fēng)?”會堂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文彬,文珍,你們剛才,給他們看了什么?他們怎么就這么走了?”
“走吧,進(jìn)屋說,先進(jìn)屋?!蔽恼浞銎鹨慌缘拇竽锕希骸按竽?,咱們先進(jìn)屋?!?/p>
文信野扶著春蘭,進(jìn)了里屋,依舊守在春蘭的身邊。春蘭死死的抱著文信,不讓文信離開半步,文信一邊安撫著春蘭,一邊聽著屋外,文彬和文珍,跟自己的爹娘,講述著事情的緣由。
過了一會,文信將春蘭哄睡著了,便走出了屋,進(jìn)了爹娘的屋子里,問道:“我剛聽你們說,意思是,春蘭的爹是清白的?”
“對,剛才給他們看的信,是縣里開的介紹信。都是彬哥一直跑,最后托上面給開的信,清者自清,真相大白。以后,春蘭沒事了。”文珍道。
“彬哥,咋回事?”文信連忙問。
“文信,你可得好好謝謝我?!蔽谋虼蛉さ溃骸白詮臅么鬆敚屛胰マk這個事,我騎著我那大鐵驢,先是跑山后村公社,又是跑小山鄉(xiāng)公社,你老丈人真是這個。”文彬豎了豎大拇指。
“他沒做虧心事?”文信道。
“對啊。”文彬繼續(xù)道:“當(dāng)了這么多年,大隊(duì)的會計(jì),竟然沒有,貪社里的一粒糧食,一分錢。小兵子們,查了半天,查出了村里其他干部,都多多少少的,有些問題,就你老丈人一個人,小蔥拌豆腐,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