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走到床邊,輕輕摸了摸那床質(zhì)地明顯更好、繡著細碎小花的棉被,這絕非章家能拿出來的東西。結合那縷獨特的淡雅香氣,他心中已然明了——這床被子,是蘇曉蔓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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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有對章家人和蘇曉蔓這份心意的感激,也有幾分無奈與歉疚。他輕嘆一聲,不再多想,他放下那個帶回的行李箱,盤膝坐在那嶄新的床鋪上,開始靜修。
翌日,落云坡小學放學時分。
蘇曉蔓抱著教案,隨著放學的孩子們一起走出校門,心事重重地向柳林屯走去。
她剛走到屯子西頭那片小樹林旁,忽然,一個折疊起來的小紙團從旁邊的老槐樹上掉了下來,正好落在她的肩頭。她抬頭向樹上望去,只見無數(shù)縷陽光從枝葉縫隙穿過,樹上什么都沒有。
她疑惑地拾起紙團,展開一看,上面是一行蒼勁有力卻又略顯匆忙的字跡:“周六清晨,老地方(山中石坡下),原地時間,帶你去祭奠。”
沒有署名,但蘇曉蔓的心臟瞬間狂跳起來!是他!他回來了!而且還記得答應她的事!
巨大的喜悅瞬間沖散了連日的擔憂與陰霾,她只覺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仿佛連路邊枯黃的野草都變得可愛起來。
然而,這份好心情并沒持續(xù)太久。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校長賈德旺堵在前面的小路上,顯然是在等她。
蘇曉蔓眉頭一皺,想假裝沒看見低頭快步走過去,奈何小路太窄,根本無法避開。
賈德旺見她走近,臉上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容,仿佛前幾天那場沖突從未發(fā)生過一般,湊上前道:“曉蔓啊,放學了?這個周六有空嗎?鎮(zhèn)里逢大集,熱鬧得很!你看你來這兒以后也沒進過城,我?guī)闳ス涔?,買幾件新衣服?”
蘇曉蔓強忍著厭惡,冷冰冰地回道:“謝謝賈校長好意,我不想去。就算要去,我自己也會去。”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賈校長,我希望你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以后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觸,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p>
說完,她不再看賈德旺那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的臉色,側身從他旁邊快步走過。
賈德旺還想伸手去拉她,卻眼角的余光瞥見前方路口,柳玉蘭正站在那里,顯然是特意在等蘇曉蔓一起回家。他只得悻悻地收回手,干咳兩聲,強行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著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眼神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接下來的幾天,肖岷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在山神廟中靜坐修煉,連飯菜也無需他人送(他早已辟谷)。但他超強的靈覺能清晰地感知到,在山神廟外圍不遠處,總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徘徊窺探——正是那個“山神信使”。
自從肖岷住進這山神廟,這位巫師便再也不敢像往常一樣進來裝神弄鬼、收取供品了,只敢遠遠地窺視,眼神中充滿了忌憚、怨恨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肖岷對他的窺視心知肚明,卻懶得理會。在他未來的計劃里,這個愚弄鄉(xiāng)民、阻礙文明進程的巫師,是必須首先要拔除的毒瘤!其次,便是那個心術不正、濫用職權的校長賈德旺。他們的好日子,都快到頭了。
這日,靜修中的肖岷感知到那個巫師又一次悄悄退走后,他凝神靜氣,開始嘗試溝通遠在天外的秋瑤。
以他人仙七層的境界,原本無法進行如此遠距離的神念傳送。但他與秋瑤之間存在著獨特的、超越尋常的靈犀聯(lián)系。
他集中全部心神,在心底默默呼喚秋瑤,將落崖湖的遭遇、那強大的力場以及五爺關于“妖祖”的猜測,化作一股強烈的意念波發(fā)送出去。
等待并未持續(xù)太久。一道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意念,仿佛穿越了無垠星空,直接在他識海中響起,空靈而熟悉:“哥,你遇到的難題,我已感知?;厮菽愕慕?jīng)歷,我已明了。你要尋找的那處所在,確有對你有益之物。守護那里的,是一位修為已達妖祖之境的存在,他名赤魁”
肖岷心中一震,果然如此!
秋瑤的意念繼續(xù)傳來:“不過,此事不難。我授你一句‘辟路仙言’,你且記好。下次再至那處,無需強行靠近,只需在力場范圍之外,誠心誦出此仙言,表明來意與敬意,或可得其認可,允你入內(nèi)。”
緊接著,一段玄奧莫測、蘊含著奇特韻律與古老力量的音節(jié),如同清泉般流入肖岷的心田。這音節(jié)非人言,非獸語,卻仿佛直指大道本源,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神靜的奇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