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車,讓其他人員在車上等候,顧勇又帶著他們穿過幾道守衛(wèi)森嚴(yán)的門,最后進(jìn)入一個房間。
房間內(nèi)燈光昏暗,在一排辦公案后坐著一男一女身著警服的兩人,見這三人進(jìn)來后,那兩位警察立刻從座椅上站起身,其中一位中年男警察對顧勇說:
“政委,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您到了?!?/p>
顧勇向他點(diǎn)了一下頭,他對肖岷和史劍豪說:“你們倆就坐在旁邊吧?!?/p>
說完他就繞到辦公桌后面,坐在男警察旁邊的椅子上,肖岷和史劍豪也在辦公桌側(cè)面的椅子上坐下。
“帶她進(jìn)來吧?!眲傋碌念櫽聦晌煌抡f。
那位男警察在桌子上按了一下電鈕,房間旁邊一個鐵門很快就開啟,從鐵門內(nèi)慢慢走進(jìn)來是一個戴著手銬的女人,后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就著昏暗的燈光,肖岷仔細(xì)看這個女犯人,女人頭發(fā)松散,面容憔悴,上身穿一件卡其色短襟外衣,衣服下擺只到她腰間,這種緊身衣服本身就不系扣子,里面露出一件淺藍(lán)色襯衣,下身穿一條青色有多處破洞的牛仔褲,這是時尚流行的乞丐褲,破洞處露出斑斑條條的雪白皮膚,她的雙手戴著一副手銬。
女人低著頭向前走,走到離辦公桌幾米的地方時,被后面的女警察按在一把固定鐵椅上坐下,然后一條皮帶橫著她的小腹在椅子上鎖定。
女人坐下后依然低頭垂眼,因?yàn)樗拿媲罢龖抑粋€白熾燈,燈光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辦公桌后面男警察又按了一個按鈕,那盞白熾燈慢慢升起,女犯人面前頓感清涼,沒有了那強(qiáng)烈的光照,她的眼睛才微睜。
肖岷看到自己昔日的戀人,如今是這番狼狽不堪,往日光鮮的面容也枯萎無神,雖然蔣棠在他心中差不多被忘的干凈,但此時見到她這番情景,心中也是不忍。
“蔣棠,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我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如果你還不想交代,以現(xiàn)有的證據(jù)提交到法院,你可能會被判無期,你還不想說嗎?”
坐在顧勇身邊那個警察對蔣棠說。
蔣棠用她無神的目光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頭,“我沒有團(tuán)伙,我都是自己干的?!?/p>
蔣棠語氣無力的回答。
那警察還要繼續(xù)問,顧勇抬手示意他,然后他開口對蔣棠說:
“蔣棠,我是顧勇,如果你曾經(jīng)不改變選擇,可能你會成為我的嫂子,你也不會有今天的命運(yùn),你不交代那些人,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個是那些人威脅了你,告訴你要供出他們就會對你的家人下手,第二個就是他們承諾你,只要你一人承擔(dān)這些罪名,會給你父母一筆錢,我說的沒錯吧?”
顧勇的話給蔣棠很大刺激,她抬起了頭看向說話的顧勇,這是她被抓捕后第一次見到顧勇,和肖岷生活那三年多,曾多次見過顧勇,每次見面顧勇都頑皮的叫她嫂子,可如今自己卻成了階下囚,被顧勇審訊。
一見到顧勇,讓她又想起了肖岷,一種急劇的悔恨刺激著她的內(nèi)心,她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喉嚨中發(fā)出“嗚嗚”的低泣,那低沉的哭泣傾訴著她的痛苦和悔恨。
審訊的人誰都沒再說話,審訊室內(nèi)只有這個女人的哭泣聲。
良久,蔣棠忍住了痛苦,再次抬起頭說:“這都是我的命!既然錯過了,那我只能走自己的路,你們不要問了,我一人犯罪一人當(dāng),更不想讓我父母以后受我牽連,我已經(jīng)活夠了!”
“到了今天,你還是一錯再錯,你所有走錯的路都是因?yàn)殄X,你犧牲自己保護(hù)那些罪犯,可你知道那些人要危害多少人嗎!你的命生來就是為了選擇錯誤的嗎?明明可以減輕罪行,可你偏要往絕路上走?!?/p>
顧勇提高了聲音對蔣棠怒斥的說。
蔣棠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淚水染濕了她的手指,她只是痛哭不再說話。
顧勇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語氣繼續(xù)說:“為了拯救你,也為了把那些罪犯繩之以法,你看我為你請來了誰!”
顧勇這些話說完,蔣棠止住了哭聲,她慢慢放下雙手,目光又向前看去。
因?yàn)閷徲嵤覠艄庥悬c(diǎn)暗淡,再加上蔣棠一直精神恍惚,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審訊臺側(cè)面坐著那兩個人,她把目光看向?qū)徲嵟_旁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