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珠收回目光看向張冉,欲言又止?;蛟S所有的大山都長一個樣,是她看錯了,人販子要去的地方怎么可能剛好是她的家?
“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張冉見她不說話,微微挑眉看著她。
田寶珠:“……可能是我看錯了。”
“什么看錯了?說清楚?!睆埲阶钣憛捳f話說一半,還不如干脆不要說,吊人胃口。
田寶珠湊近小聲的道:“這條路很眼熟,像是我回村的路。”
張冉:“……”
像她回村的路?
人販子往她村子里販賣人口?
張冉想起了自己的老家,重男輕女,長期家暴,有些女人過不下去投河自盡,但并未出現(xiàn)拐賣人口。
在她的老家,那些女人都過得艱難活不下去,可田寶珠的村子里卻販賣人口,那些被買回去的女人會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難怪田寶珠從來不提自己家里的事情,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嚴(yán)重時還會夢游。
張冉的眼神看的田寶珠毛骨悚然,嚇得她都快哭了,趕緊詢問:“冉冉,你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我?你是不是誤會了?”
“有人來了。”張冉聽到有人靠近車輛,立即提醒。
田寶珠不再說話,拿起張冉喝剩下的半瓶水喝了起來。
嘩啦一聲,車門打開,大勇見到田寶珠竟然還沒吃完,也不管,直接拿繩子又把兩個人的手捆上。
天氣炎熱,身上尿濕的地方早干透了,反倒散發(fā)出更加難聞的尿騷味,大勇捆完人關(guān)上車門又走了。
透過車窗玻璃,張冉瞧見四個人圍著火堆歇息,大熱的天也不嫌熱,但是到了后半夜,她就明白了。山上氣溫晝夜溫差非常大,她是被凍醒的,可四個人圍著火堆卻睡得香甜,機(jī)會來了!
張冉緩緩坐起身,一只手緊緊握住另一只手,咔嚓一聲,手腕脫臼,捆綁住雙手的繩子輕易掙脫掉在了地上。
察覺到什么,猛地扭頭對視上田寶珠瞪大的雙眼。
張冉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做出噤聲的動作。
昏迷多日,田寶珠根本睡不著,張冉一動她就醒了,親眼目睹張冉被捆住雙手的情況下竟然能掰斷自己的手腕掙脫繩子,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她是特工嗎?!
張冉見田寶珠沒有發(fā)出聲音,完好的右手握住脫臼的左手,咔嚓一聲,又把左手給接了回去,活動了一下左手行動自如。
透過車窗朝外看了一眼火堆,四個人販子圍著火堆依舊睡的很沉,仿佛完全不擔(dān)心她們跑了。
她們餓了好幾天,白天也就吃了一點面包只夠維持生命,依舊虛弱的很,讓她們跑都跑不遠(yuǎn),所以他們才那么放心。
張冉貓著腰往駕駛座位的方向爬過去。
田寶珠也跟著往前爬,誤以為張冉是想從駕駛車位那邊的車門逃跑,這樣人販子就不會發(fā)現(xiàn),不曾想?yún)s看到張冉爬到駕駛車位后不停的找東西。
她湊近壓低音量,“你干什么?”
“找車鑰匙,開車撞死他們。”身體太虛弱了,打不過,只能借用工具了。
張冉說的輕描淡寫,田寶珠沉默了一瞬,“……你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