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塵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掙扎著想醒來,可夢魘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看見上一世的陸厭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魂飛魄散,看見這一世的陸厭又一次擋在他面前魂飛魄散……又一次在他面前自爆……
現(xiàn)實的他躺在病床上,緊緊的攥著手中的耳墜,指節(jié)泛白,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卻皺著眉頭醒不過來。
“不行,我受不了了!”于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蹦到棠溪塵病床前,這人的身體機能都正常了,可是還是醒不來。
他盯著棠溪塵蒼白的臉看了半晌,突然伸手,“這小子再不醒來,我都怕他直接入了心魔了,要不,我把他耳墜搶了試試?”
即便是沒有天眼,他也能感受到棠溪塵整個人的炁都在暴亂,他的經(jīng)脈間原本和溪流一樣溫潤運轉(zhuǎn)的真氣這個時候在四肢百骸中橫沖直撞,肉眼可見的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竹念坐在另一個病床上,原本還在裝模作樣地念經(jīng),聞言立刻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好啊好??!你試試,說不定他一下子就‘好了’”
他早就想試試了,但是他下不了床。
白尋剛推著輪椅進(jìn)門,就聽見這兩人的對話,嘴角狠狠一抽:“你們兩個……是不是嫌命太長?”
“怕什么?”于洋理直氣壯,“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還能跳起來打我不成?而且如果他跳起來那就更好了,他還得謝謝我讓他醒來。”
竹念笑瞇瞇地點頭:“就是就是,而且貧僧掐指一算,此舉必有奇效!”
白尋:“……”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于洋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拽棠溪塵手里的耳墜……
下一秒,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掐住了于洋的脖子!
“臥槽?。?!”于洋瞬間雙腳離地,被掐得直翻白眼,“老白!救命!他詐尸了!”
竹念在旁邊拍手大笑:“精彩!精彩!老于,快給他喂飯,他都三天不吃飯了?!?/p>
于洋低頭看著自己離地的雙腿,疼得翻白眼:“禿驢!你他爹的也不看看我能喂嗎?!呃……”
陸厭說過棠溪塵的身體機能和睡眠還有飲食有關(guān)。
所以雖然是在打鬧,但是他們確實擔(dān)心棠溪塵醒不來,或者在夢里真的產(chǎn)生心魔了他們都不知道。
白尋扶額,深吸一口氣:“棠溪塵,松手,那是……”
棠溪塵的眼神依舊渙散,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但手指卻下意識地收緊,聲音沙啞冰冷:“……誰準(zhǔn)你碰我的東西?!他是我的!”
于洋被他掐得難受,但是卻沒反抗:“……我錯了!哥!我錯了!!你的你的!誰敢和你搶?。∥遗龅氖悄闩赃叺臇|西,沒碰你的耳墜!”
白尋無奈,只能伸手拍了拍棠溪塵的肩膀:“陸厭一個月后就回來,他很擔(dān)心你,他離開之前讓你好好吃飯……”
聞言棠溪塵的表情才正常了一些,“……嗯?!?/p>
“阿厭讓我好好吃飯,他還等我接他回來……”棠溪塵的瞳孔終于聚焦,手指一松,于洋‘啪嘰’一聲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