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盯著照片中母親的笑臉,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猛地奪過照片,轉(zhuǎn)身沖出實驗室。
夜幕降臨,蝎獨自坐在父母墓前。月光將墓碑上的名字照得慘白——赤砂嵐與赤砂紗織。
夜風(fēng)卷著沙粒拍打在墓碑上,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蝎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墓碑旁,手中緊握著那張全家福。
“他們說。。。你們是為村子犧牲的英雄。“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但我知道。。。你們是被拋棄的?!?/p>
照片中母親的笑容如此溫暖,與記憶中最后那個血淋淋的畫面形成鮮明對比。蝎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如果連至親都無法保護(hù)。。。這樣的村子有什么價值?
“原來你在這里。“
葉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手中提著一盞防風(fēng)的油燈,溫暖的光暈驅(qū)散了墓地的陰冷。
蝎沒有回頭:“走開?!?/p>
葉倉卻在他身邊坐下,油燈的光照亮了墓碑上的名字。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
“我六歲那年,父母在一次任務(wù)中失蹤。“
蝎的身體微微一震,但沒有打斷她。葉倉的聲音很平靜,但握著油燈的手指卻微微發(fā)白。
“整整三年,我每天都去村口等。直到有一天,三代風(fēng)影親自告訴我。。。他們不會再回來了?!?/p>
夜風(fēng)吹動葉倉的橙色長發(fā),露出她額頭上那道細(xì)長的傷疤——平時總是被劉海遮蓋著。
“我恨過村子,恨過所有人?!八D(zhuǎn)頭看向蝎,“但后來我明白了。。。仇恨只會讓親人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p>
蝎抬起頭,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嚇人:“所以你選擇當(dāng)個聽話的工具?“
葉倉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笑了:“我選擇變得更強。。。強到能保護(hù)重要的人,強到能讓這個村子變得更好?!?/p>
她將油燈放在墓碑前,燈光映照著兩張相似的臉——一個稚嫩卻陰郁,一個年輕卻堅定。
“你父母留給你的。。。不只是仇恨,蝎。“
說完這句話,葉倉起身離去,留下蝎獨自在燈光與月光交織的陰影中。
黎明時分,蝎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他站在工作臺前,久久凝視著那具未完成的人傀儡。
他的手指緩緩撫過傀儡冰冷的面容,那里依稀能看出母親的輪廓。一滴淚水毫無預(yù)兆地落下,在傀儡臉上留下一道水痕。
母親。。。會希望我變成什么樣?
“初號“安靜地蹲在角落,紅眼閃爍著異常柔和的光。蝎看向它,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他取出三代風(fēng)影賜予的砂鐵,又翻出那張全家福。照片中父母的笑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鮮活。
“再等等。。?!靶p聲說,將人傀儡的設(shè)計圖鎖進(jìn)了最底層的抽屜。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全新的設(shè)計圖——標(biāo)題寫著《永恒守護(hù)者計劃》。
如果無法復(fù)活逝者。。。至少要保護(hù)好還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