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賽德勒斯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以保家衛(wèi)國的名義征召所有青壯年?!八闹讣自诤D上劃出幾道深痕,“每戶必須出一個男丁,違令者全家處死?!?/p>
菲力王子突然陰笑起來:“然后宣布征收特別戰(zhàn)爭稅?!八种赣嬎?,“糧食、金銀、牲畜。。。對了,特別是船只!所有漁船商船統(tǒng)統(tǒng)征用!“
“妙??!“洛森國王拍案而起,禿頭上滲出興奮的汗珠,“讓那些賤民去和炎黃拼命,我們帶著財寶從翡翠港撤離!“他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海圖上,“去新大陸東邊的群島!那里還沒被炎黃染指!“
維恩女王突然揪住自己昂貴的裙擺:“可。。??晌业闹閷毝荚谕鯇m地窖。。?!?/p>
“蠢貨!“賽德勒斯厲聲打斷,“命都要沒了還惦記珠寶?“他從黑袍中掏出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像這樣的東西,我準(zhǔn)備了三十箱?!柏笆缀忾W過,削斷了燭臺一角,“足夠我們在新地方東山再起?!?/p>
老邁的銀月國王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那。。。那些平民怎么辦?“
密室陷入詭異的沉默。燭淚滴落在橡木桌上,凝固成血珠般的形狀。
“當(dāng)然是留給炎黃處理。“菲力王子輕撫佩劍,劍鞘上鑲嵌的祖母綠映著他猙獰的笑,“反正都是些賤民,死了也不可惜?!?/p>
“就這么定了!“洛森國王抓起酒杯一飲而盡,“明天就發(fā)布征召令!讓那些賤民為我們爭取時間!“
翌日拂曉,翡翠城的街道上響起刺耳的銅鑼聲。王室傳令官站在絞刑架旁,宣讀著新鮮出爐的詔令:
“即日起,所有十六至六十歲男子必須參軍!“
“違抗王命者——殺!“
士兵們踹開民戶的大門,將哭嚎的少年從母親懷中拖走;稅務(wù)官帶著鐵鏈挨家搜查,連灶臺下的銅板都不放過;港口邊,哭喊的漁夫被鞭子抽打著將船只劃向軍用碼頭。
一個白發(fā)老婦抱著孫子的尸體跪在街心——那孩子才十五歲,因為試圖藏起半袋麥子被巡邏隊當(dāng)場射殺。
鮮血浸透了老婦膝蓋下的石板,而高塔上的王室旗幟仍在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當(dāng)夜,翡翠城堡燈火通明。十七位國王正在舉行最后的盛宴,長桌上擺滿從平民家搶來的食物,樂師顫抖著演奏歡快的曲子。
“為了新生活!“菲力王子舉杯高呼,杯中紅酒如鮮血般晃動。
維恩女王已經(jīng)換上了便于行動的獵裝,但脖子上仍戴著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項鏈:“再喝一杯!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在海上了!“
只有賽德勒斯國王沉默地站在窗邊。
他望著城外連綿的軍營——那里有數(shù)十萬名被強征的“士兵“,正抱著搶來的劣質(zhì)武器瑟瑟發(fā)抖。
更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炎黑龍旗在暮色中飄揚。
“怎么了老朋友?“洛森國王醉醺醺地搭上他的肩,“擔(dān)心那些賤民擋不住炎黃?放心!我讓人在沿途水源都下了毒。。?!?/p>
賽德勒斯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不,我只是在想。。?!八﹃谂蹆?nèi)藏的黃金電話蟲,“等到了海上,究竟需要幾條船才夠分這些財寶。。?!?/p>
城堡最高處的了望塔上,負(fù)責(zé)警戒的士兵突然瞪大眼睛——遠(yuǎn)方的森林里,無數(shù)驚鳥正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