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逸站在血瀑中央,玄色戰(zhàn)袍未沾半點猩紅。他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梧桐葉,指尖輕捻間化為齏粉:
“記住今日!“
“記住這血的味道!“
“更要記住——“
“從今往后,東海只流罪人之血!“
翡翠城的鐘聲轟然響起,與二十萬虎豹騎的戰(zhàn)鼓、五萬鐵鷹衛(wèi)士的刀鳴共振。
新大陸的每個角落都在震顫——酒館老板娘砸碎最后一個貴族徽章酒杯,學(xué)校教師撕掉頌揚王室的課本,連教堂的牧師都扯下繡著家徽的圣壇布。
在某個不起眼的閣樓里,戴著兜帽的革命軍聯(lián)絡(luò)員顫抖著按下電話蟲:“首領(lǐng)。。。東海。。。東海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了。。。“
當最后一具貴族尸體被拋入焚化爐,東海的天際線上升起三百二十一道狼煙——這是鐵鷹衛(wèi)士在每座城池點燃的自由之火。
炊煙與烽煙交織中,賣花女將第一支野薔薇別在虎豹騎的戰(zhàn)甲上;
老漁夫把祖?zhèn)鞯牧_盤塞給海軍哨兵;
就連最頑固的黑幫遺老,都默默在自首隊列末尾排起了隊。
贏逸收劍入鞘的脆響,成為這個血色清晨最溫柔的尾音。
——烏托邦
烏托邦島中央高塔的頂層辦公室,海風透過落地窗吹拂著朱雀火紅的發(fā)梢。她正批閱著文件,忽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朱雀頭也不抬地說道,手中的羽毛筆在紙上劃過最后一行批注。
"指揮使大人!"推門而入的年輕錦衣衛(wèi)單膝跪地,懷中抱著一個纏滿符咒的檀木匣,"第十七把——大快刀二十一工紅蓮,已在西海尋獲!"
朱雀手中的羽毛筆"啪"地折斷,墨汁濺在雪白的文件上。
她猛地站起身,赤色旗袍的下擺掃翻了茶盞:"當真?!"
錦衣衛(wèi)恭敬地打開木匣,匣中躺著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刀,刀刃上天然形成的火焰紋路在陽光下仿佛真的在燃燒,刀鐔處鑲嵌的鴿血紅寶石與朱雀的瞳色交相輝映。
"好!好!好!"朱雀連說三個好字,纖長的手指撫過刀身,"立刻準備特制電話蟲,我要親自向少主報喜!"
贏逸正在審閱新大陸建設(shè)方案,腰間黃金電話蟲突然睜開特殊的赤瞳。
"嗯?朱雀?"他疑惑地接通,"烏托邦出什么事了?"
"少主!"電話蟲模擬出朱雀明媚的笑顏,"十七把名刀全部集齊!最后一把紅蓮剛剛?cè)霂欤?
贏逸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旂髦Z驚訝地轉(zhuǎn)頭,從未見過夫君如此失態(tài)。
"你再說一遍?"贏逸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加上您手中的秋水、三代鬼徹和雪走——"朱雀的聲音透過電話蟲傳來,"二十把名刀,齊了!"
"哈哈哈哈哈!"贏逸突然放聲大笑,震得宮殿穹頂?shù)乃У鯚舳荚趽u晃。
他一把摟過不明所以的瑪琪諾,"通知戰(zhàn)國,準備最高規(guī)格的護送艦隊!將武器全都運送過來!"
漢庫克聞聲從偏殿探出頭:"夫君怎么了?又要開始戰(zhàn)。。。"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看見贏逸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三把名刀——秋水泛著幽藍寒光,鬼徹纏繞著不祥黑氣,雪走則如新雪般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