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
她不敢看趙剛手里的剪刀,也不敢看趙剛那雙噴火的眼睛。
“撒尿?”
趙剛怒極反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你他媽撒尿撒到人家剛澆的水泥地基縫里去了?!還帶著把剪刀撒尿?!你當老子是傻子,還是當全村人都是瞎子?!”
趙剛晃了晃手里的剪刀,又用腳尖踢了踢地上那個新挖的淺坑。
“這坑!這剪刀!人贓并獲!你還想抵賴?!
走!現(xiàn)在就去找青山!讓青山找村支書來,讓你們村的大家伙兒都看看,你這個當親二大娘的,心腸有多黑!手段有多毒!”
“不…不要…”
劉翠蘭徹底慌了神,腿一軟,要不是胡大勇還死死扯著她,她幾乎要癱倒在地。
剛才那股撒潑耍賴,反咬一口的狠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絕望。
那會兒劉翠蘭咋咋?;_汉戎八A髅ァ焙同F(xiàn)在哭嚎、掙扎,如同在寂靜的深夜里投下了一顆炸雷。
原本只有零星狗吠的村子,迅速被驚動了。
家家戶戶的燈陸續(xù)亮起,窗戶被推開,人影晃動,伴隨著驚疑不定的詢問聲和腳步聲。
人們紛紛披衣出門,循著聲音涌向安青山家還沒建好的新房。
當村民們打著各式各樣的手電筒、提著煤油燈圍攏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胡大勇還死死地抓著劉翠蘭的胳膊,雖然已經(jīng)沒那么用力,但也不敢輕易松手。
劉翠蘭頭發(fā)散亂,衣服被扯得歪斜,臉上涕淚橫流,狼狽不堪,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趙剛則手里高高舉著一把銹跡斑斑、沾滿泥土的舊剪刀。
另一只手里的手電筒光束死死打在劉翠蘭那張慘白扭曲的臉上。
“咋回事?大半夜的?”
“那不是青山他二大娘嗎?這…這是干啥呢?”
“哎呦喂,趙剛手里拿的啥?剪刀?”
“埋剪刀?!我的老天爺!這…這心也太毒了吧!”
“快看那坑!剛挖的!人贓并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