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聽說——”
一把銀叉突然從左前方飛來,幾乎擦著唐格拉爾的鼻尖而過,隨后斜插進他面前的木桌里——大半個叉尖已經(jīng)沒入了木桌。
唐格拉爾半張著嘴,
愕然望著眼前這把差點削了他鼻子的銀叉。
“……手滑了?!边h處維克多利婭稍稍側(cè)目,那雙總是笑吟吟的眼睛此刻十分陰冷。
唐格拉爾喉嚨動了動——他忽然發(fā)現(xiàn)剛才離桌的那幾個水銀針?biāo)坪醵家酝瑯拥哪抗馔?/p>
他收斂地往后挪了挪位置。
赫斯塔已經(jīng)放了刀叉,她閉眼靠著椅子,把手放在腿上,仿佛在進行餐后小憩。
在桌面以下,她的十指正止不住地輕顫。
過了片刻,唐格拉爾又干笑了一聲,“……看來摩根女士在你們中間聲望挺高的哈?”
赫斯塔睜開眼睛,她垂眸看著自己的餐盤,輕聲道,“不清楚,我和這個人不熟。”
唐格拉爾稍稍放心了一些,
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說也是,
這種無憑無據(jù)把人抓了關(guān)起來的老婆娘能是什么好人呢……剛還說某些人不護短呢,
德性——”
話音未落,唐格拉爾突然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有什么東西從斜側(cè)飛來,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側(cè)額,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那東西砸中唐格拉爾后直直地飛上了半空,下落時被赫斯塔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那是個銅制的蘋果,是餐桌上用來壓硫酸紙的物件。
赫斯塔輕輕把蘋果放回桌面。
唐格拉爾跪在地上,攀著桌面直起腰,他額側(cè)血流如注,五官因為痛苦而扭作一團。
“……是,是誰??!”
“哎呀,我怎么也手滑了……”特里莎驚訝地捂住了嘴,表情滿是關(guān)切,“子爵先生還好嗎?”
“愣著干什么,”維克多利婭看向一旁驚得說不出話的管家,“還不趕緊找家庭醫(yī)生過來!”
管家如夢初醒,連忙往外跑去。
維克多利婭已經(jīng)健步走到唐格拉爾跟前,她一把揪住子爵,把他提上了椅子。
“怎么說呢,東西不能亂吃,話最好也不要亂說,有時候人也摸不準(zhǔn)究竟是什么地方?jīng)]注意,就忽然丟了性命?!本S克多利婭睥睨著眼前人,“這是我個人一點不足掛齒的人生經(jīng)驗,也分享給子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