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三百零四章 同行（第1頁）

“維柳欽斯基！維柳欽斯基！”來人興奮地點(diǎn)頭，“船！大船！來坐嗎？”

盡管兩人都不怎么能理解對方的語言，但靠著僅有的關(guān)鍵詞和比劃，她們還是立刻領(lǐng)會了彼此。

赫斯塔架著拐杖，跟著這人來到不遠(yuǎn)處的一處碼頭。夜晚的輪渡船上坐著稀稀拉拉的乘客，赫斯塔交了錢，換來一張薄薄的船票，她才往里走幾步，忽然在臨近船舷的位置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司雷警官？”

司雷應(yīng)聲回頭。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

“要開船了！”船頭的老板高聲喊，“大家都找好位置坐下啊！”

……

“所以就你一個人？”司雷回頭張望，再三確認(rèn)，“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千葉就敢放著你到處跑……你這不是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沒關(guān)系的，”赫斯塔靠在椅背上，“千葉小姐說，頭三個月我都處在嚴(yán)密的監(jiān)視之下，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險，總會有人來救我的，這要是條黑船，那它就倒大霉了?！?/p>

司雷再度環(huán)顧四周，目光懷疑：赫斯塔是最后一個上船的乘客，在她之后根本沒有人跟著，而且此刻這條輪渡上的乘客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個——難道全都是提前上來等著她的監(jiān)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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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邊水景開始后移，船開了。

“司雷警官去維堡干什么？”

“就是去看看，畢竟《森林》那本書里提這個地方提得比較多?！彼纠状鸬?，她看向赫斯塔，“你去那邊是為什么呢，也是因為安娜？”

“不是，我從小就聽說那邊有一塊紀(jì)念碑，既然離得近，順路就去一趟?！?/p>

“紀(jì)念戍衛(wèi)戰(zhàn)爭的那座？”

“嗯?！?/p>

輪渡在水面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吭谝惶幐悠婆f的小碼頭。

碼頭上幾乎沒有什么照明，遠(yuǎn)遠(yuǎn)的，赫斯塔就看見岸上有人提著光線微弱的燈等候，船還沒有靠岸，那些人就開始用陌生的語言大聲呼喊親人的名字，她們的聲音一響，船上的乘客便發(fā)出一聲洪亮悠長的“哎——！”，并用力招手回應(yīng)。

司雷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赫斯塔，用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她的拐杖，“這就是你帶的所有行李？”

“臨時上的船嘛，我的東西都在公寓里?！?/p>

司雷嘆了一聲，“算了，你今晚先跟我走吧?！?/p>

……

六月的維堡道旁還有積雪，雪很臟，混著木屑和煤渣，小路泥濘。

這個時間，路上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人跡，但偶爾出現(xiàn)的行人穿什么的都有，一個裹著厚厚棉衣的人前腳經(jīng)過，緊接著就有一個穿著短袖短褲的青年迎面走來。

司雷站在一家雜貨店前面，接著微弱的燈火再次查看紙質(zhì)地圖，她前后觀察了一會兒，“……旅社應(yīng)該就在這里啊?！?/p>

赫斯塔上前，敲了敲雜貨鋪的門。

不一會兒，一個老太太取下了門板，從后面探出半張臉，“誰??？”

赫斯塔說不來話，連忙把司雷招過來，老太太口音很重，連司雷也不能完全聽懂，但兩人談了許久，老太太終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招手讓她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