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雨（第1頁）

赫斯塔當即左顧右盼起來，她試圖在周圍尋找鏡面，好看看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樣子。

“會嗎，”赫斯塔仍感到驚訝，“也可能是今天上了一天課累的?！?/p>

“總歸不如剛下船的時候有精神，”司雷望著她，“是不適應宜居地生活，還是單純學習壓力大？”

“都……還好吧，”赫斯塔低聲道，“我一直以為這幾個月我恢復得還不錯呢，飲食、睡眠都挺規(guī)律?！?/p>

“那就好，”司雷笑了笑，“交到新朋友了嗎?！?/p>

“嗯……”赫斯塔沉思良久，“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沒有吧?！焙账顾陨哉{(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不過，認識了很多人?！?/p>

兩人談話的破冰期還沒過，老板已經(jīng)端著一籃毛豆上來了。

“你倆喝酒嗎？”

“不喝?！彼纠缀秃账顾惪谕暤鼗卮?。

老板笑出了聲，過會兒又拿了兩瓶豆奶上來，她腳下生風，放下玻璃瓶就走。司雷連忙沖著她背影喊：“我們沒點飲料——”

“送你們的！”老板頭也不回，已經(jīng)擼著袖子重新回去店里了。

就著豆奶和毛豆，司雷兩人重新拉開話匣，赫斯塔談起今天的無妄之災，聽得司雷發(fā)出陣陣大笑。

“……這好笑嗎？”

“當然，不好笑，就是……太像在這兒發(fā)生的事了?！彼纠兹孕Φ猛２幌聛?，甚至嗆得咳嗽了幾聲，“那你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自己被趕出去了嗎？”

“嗯?！焙账顾砬閺碗s地答道，“我問了那些和我一起離開的同學，她們和我說了?！?/p>

“她們是怎么和你說的？”

“她們先是問我從什么地方來的，我說第三區(qū)，結(jié)果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赫斯塔深吸一口氣，忽然換成了成曉淑的口吻：“‘你來自第三區(qū)，那你怎么會不明白呢？你們那兒獵巫獵了三百多年，女人的經(jīng)血有多厲害，你應該從小就聽過——但凡是被來月經(jīng)的女人碰了，征戰(zhàn)的戰(zhàn)士就要受傷，柔嫩的植物就要枯萎，葡萄酒會變酸，耕種的土地也要變得貧瘠……你怎么會不懂？’”

說著，赫斯塔抬起頭。

“我上哪兒懂，這些神話故事從來也沒人和我講過。有時候訓練趕上了經(jīng)期，沒提前準備好那就是一褲子血，也沒人發(fā)笑，頂多是有時候拖久了血跡洗不掉，得找后勤換新的?！?/p>

司雷咀嚼著豆子，良久才舒了口氣：“……你們水銀針才像是活在神話故事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