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回家之后,赫斯塔聽見徐如飴又像從前一樣在廚房里忙碌,然而,當(dāng)她說了聲“我回來了”,廚房里的一切響動戛然而止。
整個家安靜得就像沒有人,徐如飴一聲也沒有應(yīng)。
赫斯塔猶豫了一會兒,走去廚房邊上,伸手拉開了門。
就在開門的瞬間,巨大的水聲與餐盤之間彼此撞擊的聲音又再次出現(xiàn),徐如飴背對著她,聲音輕快:“……回來啦?”
“回來了?!?/p>
“去休息一下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p>
“陽陽下午就出院回來了,真是嚇?biāo)廊?,懷著孩子還到處亂跑……”
徐如飴始終沒有回頭,她絮絮叨叨地從一件事說到另一件事,赫斯塔聽出她的慌亂,一時有些不是滋味。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徐如飴整個人都繃了起來,“我沒什么要說的?!?/p>
“不是,”赫斯塔顰眉道,“是關(guān)于苗苗?!?/p>
“……你說。”
“您昨天不是和我說苗苗要過生日了嗎,我問了一個之前一直在十二區(qū)生活的朋友,她說她可以找人訂一份作廢的‘真崎號’探險船船員證——整個證件都是真的,只是在封底皮面上打孔剪邊。只要我傳一張苗苗的兩寸彩色照片給她就行?!焙账顾p聲道,“我想問問苗苗以前有沒有收集過這樣的東西,要是她已經(jīng)有了……”
“哦哦,應(yīng)該沒有,”徐如飴答道,“苗苗的禮物一般都是些模型啊,畫冊啊之類的東西?!?/p>
赫斯塔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請您幫我保密吧,我給她一個驚喜?!?/p>
徐如飴喉嚨微動,“對了,今天的事……”
“她已經(jīng)走了,”赫斯塔道,“司雷警官的兒子在松雪原的血液醫(yī)院治病,她是臨時趕過來的?!?/p>
“血液醫(yī)院?”徐如飴的聲音小了一些,,“……嚴(yán)重嗎?”
“好像一直在放化療,不過我不清楚詳情?!焙账顾?,“她給您的那張名片上有她的電話,您要是想了解——”
徐如飴立刻收回了目光,她低著頭整理帶水的盤子,“就是隨便問問……那張名片我沒留,以后——”
“那要我再給您一張嗎?”赫斯塔問道,“我這兒還有?!?/p>
“不用!”徐如飴立刻搖頭,“好了好了,你快回房間吧——”
“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司雷警官有沒有講,”赫斯塔輕聲道,她語速極快,在徐如飴制止之前,就先說出了下半句:“撿到船票的那天,她是去碼頭尋死的?!?/p>
徐如飴怔住了。
“……她?”
“看來她今天沒和您提?我猜她當(dāng)時可能有點(diǎn)產(chǎn)后抑郁,”赫斯塔輕聲道,“司雷警官今天那么激動,多半是因?yàn)槟鸁o意間救過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