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同成曉淑一起往前擠,試圖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你們幾個到底要干什么呢,”男人的聲音相對平靜,“你們已經(jīng)嚴重妨礙我工作了,再鬧下去,我只能把你們的輔導員都找來——”
“輔導員來了我們也是同一個問題!”為首的女生張開手,擋著老師不讓他走,“您先說清楚,這張‘警惕與課程無關(guān)物品進入教室’的牌子,到底是在限制什么東西?”
男人指著懷里的立牌,“‘與課程無關(guān)物品’,這說得很明白嘛?!?/p>
“那您之前為什么叫我們把包上的貼紙取下來?如果這種裝飾也算‘與課程無關(guān)’,那是不是說除了課本文具我們不能帶任何東西進教室?”
“跟我咬文嚼字有什么意義呢,”男人搖頭道,“你們自己心里清楚,我沒什么要解釋的?!?/p>
“您的這塊告示牌就是沖我們來的不是嗎!”另一個女生大聲道,“我們只不過是在包上貼了一張貼紙,告訴那些可能沒帶衛(wèi)生巾的女生可以找我們借,如果這種程度的提示也要禁止——”
“你們那是‘提示’嗎,還為了別人,”男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你們都是學生,又這么年輕,我不想和你們計較。學校是學習知識技能的地方,不是讓你們整天自我感動的地方——”
他正說著,忽然看見人群中的赫斯塔,那雙眼睛驟然變得警惕。
“呵,始作俑者來了。”男人厭惡地說道。
如此之多的視線突然匯聚到自己身上,令赫斯塔有些意外,她在成曉淑的幫助下剛剛理解了男人懷中立牌的含義,但顯然還沒弄清楚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散了!”男人攏了攏懷里的立牌,“有什么問題繼續(xù)給校長信箱投訴,我沒義務(wù)跟你們解釋?!?/p>
男人撥開人群,從走廊的另一側(cè)離開了。
……
這頓午飯,赫斯塔與成曉淑同那四個女生坐在一起吃。
幾人講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從前幾個禮拜開始,這老師就整天抱著一個“警惕與課程無關(guān)物品進入教室”的立牌上課,起初大家相安無事,直到今天他突然發(fā)現(xiàn)班上幾個女生的包上貼著奇怪的貼紙,當即要求她們?nèi)コ@一裝飾,要么就把包放到腳邊上,不要擺在顯眼的位置。
幾個女生都拒絕了,老師則指著自己那塊抱了幾個禮拜的立牌,說“那就是不遵守課堂紀律了”。
“他是個特別溫和的人,”其中一個女生道,“我真沒想到他那張牌子是這個意思?!?/p>
另一人看向赫斯塔:“你們倆沒來之前,他跟我們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酸話,什么他這個人總是‘遇不平則鳴’,我們要懂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我們包上貼什么東西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管太多了!”
“他趕你們出教室了嗎?”赫斯塔問。
“沒有,但他的語氣特別膈應(yīng)人,好像我們幾個在欺負他一樣?!?/p>
“對,這個真的膈應(yīng),”先前那人說道,“不過他要這么想我們也沒辦法,你們知道嗎,我昨天晨跑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女生都自己做了貼紙,后面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又遇上了好幾個,款式跟我們都不一樣?!?/p>
“我也看見了,”另一人道,“也是這兩天的事,感覺好像好多人都在一起使勁。”
“你們還有多的嗎?”成曉淑好奇問道,“要是有也給我一個?”
“都送完啦!”
“好吧,”成曉淑嘆了口氣,“那我回去自己做一個?!?/p>
“你們后面打算怎么做?”赫斯塔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