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前段時間一直有人在我耳邊念,”林驕說,“雖然那句話我聽了就發(fā)笑,但用在這里倒是蠻合適的。”
“什么?”
“‘自由從不降臨于人類,人類必須上升至其高度’,”林驕笑道,“自己不知道怎么斗爭,那就乖乖受打吧,那是她們這些人應得的——別這樣看我,簡,你拿我當什么,慈善家?懷著仁愛之心經營了一個救助組織?”
赫斯塔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在你的計劃里,不包括向她們伸出援手?!?/p>
“不如讓她們好好想想為什么坐在金山銀山上挨餓?”
赫斯塔整理思緒,兩人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段,這次赫斯塔突然停下了腳步。
林驕回過頭,見赫斯塔望著她。
“我想到你上次和我說過的‘俱樂部物品’?!焙账顾f。
“嗯?”
“送給社員的書,這些活動,大家彼此之間的強烈聯(lián)結……都是詩社的俱樂部物品?!?/p>
“是的。”
“……還有‘先鋒性’?!焙账顾?。
“真抽象,你從哪兒聽來的這個詞。”
“上次寒山和我提過,”赫斯塔輕聲道,“一個缺乏先鋒性的人一旦進入你們的隊伍,會立刻把整個團隊的標準都拉低,然后相看兩厭?!?/p>
林驕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但‘先鋒性’也并不憑空誕生,”赫斯塔望著她,“必須先錨定一批不夠先鋒的客體,而后你們才能從中映照出截然不同的自體,是嗎?”
“你覺得呢?”
赫斯塔笑了笑:“……我再想想?!?/p>
……
……
司雨死了。
徐如飴在給丁貴生做墓碑的時候,碰上了一身黑衣的司雷。司雷看起來更虛弱了,好像一根隨時都會折斷的枯樹枝。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徐如飴甚至沒能立刻認出這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