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晴極其討厭丁嘉禮這種明知道答案卻非要繞繞圈子的口吻,索性不問了。
“最近過得怎么樣?”丁嘉禮又問。
“還行,家里挺忙的,”丁雨晴道,“一粟出院了?!?/p>
“誰?”丁嘉禮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哦,一粟,這什么破名字?”
“你少亂講?!?/p>
丁嘉禮朝著窗口點了點煙灰:“你們把時平川折騰得夠慘的。”
“這里不能抽煙?!倍∮昵缰钢贿h處的禁煙標(biāo)識,“那么大個圖標(biāo),沒看到?”
丁嘉禮瞇起了眼睛,以一種桀驁不馴的姿態(tài)冷笑了一聲,隨手將煙蒂扔到了窗外:“他現(xiàn)在徹底沒工作了,你們可算高興了吧?!?/p>
“關(guān)我們什么事?”丁雨晴道,“時平川自己——”
“你看最近的新聞了嗎?”丁嘉禮打斷了丁雨晴的話,“十二區(qū)那邊,一個女孩非要跟一個第三區(qū)的男人結(jié)婚,被她爸爸和哥哥一起燒死了?!?/p>
丁雨晴嘴角微沉,沒有回應(yīng)。
“之前也是那兒,我記得有個女孩子溜到了第一區(qū),黑下來了,攢了錢還上了大學(xué),結(jié)果她家里人追過去,把人捂死了?!?/p>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以前我看到這種新聞,我也會同情這些小姑娘,說一聲,多可憐啊?!倍〖味Y笑得陰森,“現(xiàn)在再看,我就只會覺得男人蠢,古人幾千年的智慧看不上,愣要自己創(chuàng)造一套規(guī)則,圣母心發(fā)作,讓女人讀書寫字,出來工作,美其名曰給女人自由……結(jié)果呢?女人就算得了好也不會感恩,永遠不知足,一開始要活命,后來要平等,現(xiàn)在就要騎到男人頭上來——”
“你有病吧。”丁雨晴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丁嘉禮抓住了手臂。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是吧。”丁嘉禮追著道,“怎么了,你們一家人把爸逼死了,現(xiàn)在不讓說啊,爸去世著幾個月眼淚也沒見你流過一滴——”
“你松手……松手!”丁雨晴掙開手,“你要是腦子有病就找醫(yī)院找醫(yī)生,跟我發(fā)瘋沒用,我為爸哭的時候用不著找你見證!”
“你哭?你還會為爸流眼淚?爸還在的時候你就把他氣到住院,現(xiàn)在他死了你和丁雪陽不得偷偷放鞭炮?”
“丁嘉禮!”丁雨晴抬高了音量,“你放手!”
“你自己說,上次爸住院是不是你氣的,你心里有一天拿他當(dāng)爸爸一樣敬重嗎?你們一家人就趴在他身上,吸他的血,吮他的髓——”
“救命!救命!”丁雨晴突然尖叫起來,她的聲音貫穿了整個大廳,遠處的保安早就注意到了這邊漸漸激烈的交談,此刻聽到丁雨晴的求援立刻往這邊趕了來。
丁嘉禮瞬間漲紅了臉,他的目光迅速閃過近處與遠處的人,此刻幾乎整個大廳都在朝他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