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七章 福音（第1頁）

赫斯塔將十一放下，快步走到衣架前，在最后一位老人即將取下外套前，搶先一步把她的衣服拿了下來。

“給您?！焙账顾p手將披肩遞上。

黎各看得滿頭問號，那位老太太也怔了片刻，但又很快垂眸伸手接過了外衣，低聲說了句謝謝。

圍站著的食客們開始散去，黎各揚著眉毛往赫斯塔那邊走，剛要開口問“你怎么還主動給那幫人遞衣服啊”，就被赫斯塔往前拉了兩步。

“……你干什么？”

“看這個，”赫斯塔將權(quán)杖胸針遞到黎各跟前，“還認(rèn)得嗎？”

“哦！”黎各反應(yīng)過來，“你剛才是為了——”

黎各接過胸針，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個小玩意，和船上的款式相比，她手中的這個更小、更沉，看起來造價更昂貴。

“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看錯了，”赫斯塔輕聲道，“就是它，是不是？”

“你從那個人衣服上取下來的？”黎各問。

“對，好幾個人外套上都有?！焙账顾p聲道，“都是一樣的。”

“你是覺得——”

“簡！”不遠處的尤加利喊了一聲，兩人同時回頭，見那位好心幫忙的女士正牽著十一的手，微笑著看著她們。

“……抱歉。”赫斯塔和黎各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兩人快步往回走，一同向那位女士道謝。

“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女人溫聲道，“你們是來這邊玩的游客嗎？”

“我最近被調(diào)到這里工作?！焙账顾斐鍪?，“簡·赫斯塔?！?/p>

“瓦萊里婭?！迸诵χ貞?yīng)，她看向黎各，“警察說了大概什么時候到嗎？”

“可能還要十分鐘。”黎各回答，“不著急，您可以先回桌吃飯，等需要的時候我們?nèi)ズ澳！?/p>

赫斯塔轉(zhuǎn)過頭：“……你真報警了？”

“啊。不然呢？”

“我以為你就是說給她們聽聽，”赫斯塔想起昨晚在公寓見到的警察，不由得皺起眉，“那種警察喊來有什么用？”

“是沒用，但我們得留個筆錄。”黎各道。

“是的，”瓦萊里婭附和道，“如果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有前情記錄會更容易得到受理——總會有那么一兩次你會需要警察介入的?！?/p>

赫斯塔輕輕聳肩，她對此有不同意見，但也沒有繼續(xù)反駁。

“那個胸針，”瓦萊里婭指著黎各的手，“能給我看看嗎？”

盡管這個要求有些出乎意料，黎各還是很快張開了掌心。她原以為瓦萊里婭會取過端詳，沒想到對方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如果以后你們再帶孩子出來，遇到佩戴這種胸針的人，最好還是避開——這位女士也是一樣，”瓦萊里婭看向尤加利，“您是赫斯塔人，對嗎?！?/p>

尤加利抬起頭：“……是的。”

“如果您身邊沒有能互相支持的同伴，也要離她們遠一些。”瓦萊里婭輕聲道，“這是個很活躍的宗教組織，大部分成員都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她們的名字叫‘主賜福音會’，如果有人談?wù)摗Ｒ魰喟胍彩侵杆齻儭齻儾幌矚g和她們不一樣的面孔?！?/p>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赫斯塔忽然道，“方便問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