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盡快,”赫斯塔打斷了那人的話,“是立刻,馬上,不需要任何額外的討論。貴黨主席應該立刻下令實施報復行動——尤其是在你們早就清楚南部自由黨多處基地坐標的情況下?!?/p>
“……任何事情都需要討論,女士?!庇忠粋€男人開口,“十二區(qū)情況復雜,所有事情都彼此牽涉,并不簡單的以暴制暴就能夠解決——”
“誰在和我說話?”赫斯塔看向他。
男人閉緊了嘴巴,看向身后一個更為年邁的老人。
“新人民黨并不認為原十二區(qū)自由黨人都是不可溝通、不可談判的?!崩先送蚝账顾?,“在過去,我們曾經(jīng)達成過很多次相互理解、妥協(xié)的合作,為什么他們會突然這么做,我認為需要進一步了解……”
赫斯塔沒有說話。
“我是新人民黨的黨務主席安托萬,”老人接著道,“但是女士,我也贊同你的想法,一旦厘清了事務緣由,我們當然也可以選擇進行火力反擊?!?/p>
“什么時候能厘清呢?”一旁湯安譏諷道,“也像貴黨組閣是一樣,先花個五百多天在開會上,然后再由凱文按下導彈發(fā)射按鈕?”
“那也好過無端制造新的傷亡,”安托萬的聲音既輕且慢,“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應當克制。如果我們也不分青紅皂白地進行反擊、清算,那此刻坐在這里的諸位,就確實和那些山間指揮部里的匪首毫無區(qū)別了。”
說罷,他抬起頭:“您覺得呢,肯黛女士?”
“我對參與十二區(qū)內(nèi)部政務沒有興趣。”肯黛重申道,“僅從守護母城的角度考慮,我會申請調(diào)派更多的水銀針——”
“你一個水銀針都調(diào)不過來,肯黛?!焙账顾俅伍_口。
議事廳鴉雀無聲,眾人聽見耳機里傳來一聲肯黛的哼笑,她沉聲道:“即便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任,你也無法代替二號辦公室做決定——”
“這就是二號辦公室的決定?!焙账顾鸬?,“我說服二號辦公室做出的決定?!?/p>
沉默的間隙,湯安的視線掃過整片議事廳,很快找到了坐在角落的西莫婭,她戴著耳機,表情也同樣帶著些許不可思議。
“再說回對十二區(qū)自由黨的復仇行動,”赫斯塔接著道,“一個有著明確的政治主張、以非法暴力為手段、殺害平民為目的的組織,它不是恐怖組織,誰是?
“今天夜里,有一批埃芒里亞市民在水銀針的安全區(qū)里死去了,原本應當保持中立并提供庇護的AhgAs沒能對這些奔向她的普通人予以庇護,因為恐怖分子并不覺得AhgAs劃出的安全區(qū)有什么不同,就好像去年AhgAs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水銀針犧牲在法亞拉爾荒原,可我們除了撤離,也沒有任何額外的反應——我在想,倘若那個時候AhgAs給出了相應的反應,或許今晚的國王第三大街就會成為真正的安全區(qū),每一個逃到那條街上的人都能夠好好活下來。
“諸位,暴力是沒有邊界的,它的界限只取決于雙方的行動?!焙账顾呗暤溃叭ツ?,AhgAs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確認邊界的機會,難道今晚你們還要再失去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