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郡的軍帳內(nèi),氣氛壓抑得仿若能擰出水來。袁術滿臉怒容,在帳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將這地面踏出個坑來,以此宣泄他內(nèi)心深處那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的怒火。
“馬超這豎子!”袁術咬牙切齒地罵道,“兵力不及我大軍分毫,竟還敢在我面前如此張狂,圍我城池,肆意挑釁,當我袁術是吃素的不成!”他的雙眼瞪得滾圓,滿是血絲,額頭青筋暴起,好似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此時,閻象站在一旁,見主公如此煩躁,心中憂慮,拱手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公,依臣之見……”話還未說完,袁術便不耐煩地一揮手,直接打斷他:“你還有何高見?之前的計策一敗再敗,我不想再聽你說了!”閻象的手僵在半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地退到一旁,眼中滿是失落與無奈。
楊弘站在角落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整了整衣冠,臉上換上一副關切至極的神情,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上前,朗聲道:“主公莫要動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p>
袁術轉頭看向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倒說得輕松,馬超如此囂張,我如何能不氣?你若有辦法,就趕緊說出來!”
楊弘不慌不忙,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主公不必如此憂慮。馬超麾下兵馬雖說戰(zhàn)力不凡,但兵力畢竟有限。我軍只需堅守城池,憑借這堅固的城防以逸待勞,馬超他縱有通天本領,也難以奈何我們。”
袁術一聽,更加著急了,提高音量反駁道:“我大軍人數(shù)數(shù)倍于馬超,卻被他堵在城里,只能龜縮守城,被動挨打。你還讓我不要焦慮,這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楊弘依舊面色從容,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主公莫急,且聽我細細道來。我已有一計,定能破馬超?!闭f罷,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斜眼瞟了瞟閻象,見閻象正一臉沮喪地低著頭,心中更是暢快無比。
隨后,楊弘大步走到地圖前,伸手用力一指,胸有成竹地說道:“主公請看,咱這廬江水路縱橫交錯,實乃天然的絕佳屏障。馬超所仰仗的不過是他那西涼鐵騎之力罷了。如今正值天氣剛剛回暖,水路歷經(jīng)一冬的嚴寒,頗為枯竭,這才讓馬超有機可乘,得以逞兇?!?/p>
“主公只需繼續(xù)與馬超對峙下去,待雷薄、李豐二位將軍撤回,充實我軍兵力。等到夏季汛期來臨,雨水充沛,這水路澤國便會將馬超的軍隊團團圍困。到那時,他的西涼鐵騎在這水鄉(xiāng)澤國之中,根本無法施展其沖鋒陷陣的優(yōu)勢,而我軍兵力數(shù)倍于他,即便只是圍困,也能將馬超困死在這廬江之內(nèi)!”
袁術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楊弘先生,此計當真可行?快快將詳細計劃說來與我聽!”
楊弘清了清嗓子,將計策的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步安排都詳細地闡述了一遍。袁術聽得極為專注,不時點頭,臉上的焦慮之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按捺不住的興奮。
袁術本就輕視馬超,一直覺得馬超不過是靠著西涼鐵騎才如此張狂。如今聽了楊弘這一番計策,腦海中不禁暢想起汛期來臨之時,廬江郡內(nèi)雨水豐盈,馬超的鐵騎在水中寸步難行,而自己的大軍則可輕松將其擊敗的場景。
想到此處,袁術心中大悅,忍不住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妙!妙??!楊弘先生果真是智謀過人!此計若成,馬超必敗無疑!”說著,他大步走到楊弘面前,重重地拍了拍楊弘的肩膀,“此事就全權交由你負責,傳令下去,命將士們繼續(xù)嚴防死守。一方面等待雷薄、李豐撤回,充實兵力;另一方面,就等汛期到來,好讓我一舉破敵,出了這口惡氣!”
楊弘滿臉得意,恭敬地領命:“主公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主公所托!”而一旁的閻象,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苦澀,只能暗自嘆息,默默退下
。
袁術心中既有了對付馬超的計策,一顆心稍安,卻又想起另一樁煩心事,皺著眉頭繼續(xù)問道:“馬超雖說已有應對之法,但九江郡那邊的周瑜,始終在我背后小動作不斷,攻勢還頗為迅猛,已然占據(jù)了好幾座城池。這腹背受敵的滋味,實在是讓我煩悶不已?!?/p>
楊弘神色淡定,仿若天下諸事皆已被他了然于胸,一副成竹在胸、指點江山的派頭,侃侃而談道:“主公,這又有何可憂慮的?要破周瑜,無需我軍再額外派遣援軍。只需尋一位能言善辯之士前往徐州陶謙處即可。陶謙此前在周瑜、孫策手中吃了大虧,損兵折將,心里必定憋了一肚子火。咱們也不需要他拼盡全力與周瑜死戰(zhàn),只要他出兵陳兵吳郡邊境,做出佯裝進攻的態(tài)勢,對吳郡形成威脅,如此一來,周瑜便不敢再全力進攻九江郡,九江之圍自然就能緩解。要是能成功鼓動陶謙真對吳郡用兵,那九江郡的危機便可徹底解除。等主公這邊收拾了馬超,再回過頭去對付周瑜,那還不是如同從口袋里取東西一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