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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智謀之士 發(fā)現(xiàn)端倪（第1頁）

營帳之中，馬超吩咐侍從趕忙奉上熱茶，熱氣騰騰的茶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馬超眉頭緊鎖，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對徐庶說道：“元直先生啊，原本指望的西涼援兵沒能到來，眼下咱們就只有這四萬多兵馬，要去應對袁術(shù)，恐怕絕非易事呀。如此一來，之前擬定的戰(zhàn)略怕是得做出調(diào)整了，這一回對上袁術(shù)，怕是一場異常艱難的惡戰(zhàn)吶。”

徐庶聽了，也覺得此事頗為棘手，手撫著下巴，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將軍，既然咱們兵力不夠充裕，那我之前提及的辦法，恐怕此時不得不實行了。況且張濟將軍已然明確表示，要將宛城這一方勢力并入您的麾下。有了宛城那些西涼舊部的加入，雖說兵力可能還是稍顯不足，但應對起來也該多幾分底氣了?！?/p>

馬超卻連連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道：“這萬萬不可啊。且不說如今張濟先生身染重病，就單說宛城那可是四戰(zhàn)之地，要是沒有充足的兵馬去鎮(zhèn)守壓制，說不定隨時都會有各路軍閥諸侯前來攻伐。咱們要是僅僅為了自身利益，就讓宛城陷入戰(zhàn)火之中，那宛城的百姓可怎么辦呀？更何況眼瞅著這就是一場惡戰(zhàn)，咱們西涼的兵士，我都不忍心讓他們有所損傷，而那些曾經(jīng)跟隨董公一同走出西涼的舊部，離家漂泊這么多年了，要是在這一戰(zhàn)里折損太多，我這心里如何能安吶？”

徐庶面露無奈之色，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將軍您處處這般宅心仁厚，既體恤將士，又心疼百姓，只是如此一來，這仗可該怎么打呀？袁紹、袁術(shù)這兩兄弟，仗著袁家的名望，那可都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諸侯。咱們?nèi)缃裉幱谶@樣的狀況，又怎么能確保此戰(zhàn)必勝呢？我明白您心懷仁義，心里裝的都是天下蒼生，可照這樣下去，這仗著實沒法打了呀。”說罷，徐庶眉頭皺得更緊了，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營帳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越發(fā)凝重起來。

營帳內(nèi)，氣氛凝重而壓抑，馬超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決然：“元直先生，我意已決，不能再在此處停留。揚州戰(zhàn)事緊迫，我們不日便要趕赴那里，無論前方有何種艱難險阻，都必須直面應對。畢竟，戰(zhàn)爭不會因為我們的猶疑和思索就自行消弭，坐而論道無法讓勝利憑空降臨?！?/p>

徐庶微微搖頭，神色凝重卻又語氣沉穩(wěn)：“將軍且慢，此時沖動前往并非上策。孫策將軍身為您的義弟，與您同心同德，如今聯(lián)絡(luò)他的將士外出未歸，但想必也知曉局勢危急，依我推斷，他應該很快就能趕回，至多不過一兩日的時間。這一兩日雖短，卻可能成為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即使這場仗注定艱難無比，可這短暫的等待或許能讓我們擁有更完備的應對之策，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馬超聽聞徐庶的分析，心中權(quán)衡利弊，他深知徐庶智謀過人，其建議不可輕視。沉默片刻后，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先生所言確有其理，那便依先生之見，暫且等待聯(lián)絡(luò)孫策的將士歸來。只是這兩日，我們也絕不能放松懈怠，需全力整軍備戰(zhàn)，同時密切關(guān)注揚州方面的局勢變化，若有任何異動，也好及時做出反應?！?/p>

徐庶點頭稱是：“將軍英明，這兩日我們可一邊加固營防，鼓舞士氣，讓士兵們養(yǎng)精蓄銳；一邊派人前去探查敵軍虛實以及孫策將軍的行蹤，確保萬無一失?！?/p>

這邊徐庶見馬超心意已決，態(tài)度強硬，無奈之下只能先想辦法拖住馬超，阻止他即刻沖動行事。其實在酒宴之時，徐庶便心生疑竇，只是當時眾人云集，場面嘈雜，他不便也不能貿(mào)然提出心中疑問。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馬超，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匆匆直奔徐晃的營帳。

彼時徐晃飲酒過量，已然沉醉不醒，整個人深陷于醉酒的混沌狀態(tài)。徐庶見徐晃滿臉朦朧，神志不清，便悄悄招來張遼，將內(nèi)心的疑惑和盤托出。張遼一聽，也覺著此事恐怕大有文章，于是依照徐庶的主意，端來一盆冷水。只見他輕輕將涼水潑向徐晃，那冷水濺落在徐晃臉上。正于昏睡中沉醉的徐晃，猛地受此涼意刺激，一個激靈翻身而起，嘴里還迷迷糊糊嘟囔著：“怎么下雨了？下雨了？哎呀，不好，糧草！糧草！諸位將士，莫要讓糧草被雨淋了！”其言行舉止令徐庶與張遼二人面面相覷，隨后不禁啞然失笑。

徐晃看清眼前站著的是徐庶和張遼后，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說道：“文遠，元直先生，你們怎么這會兒過來了呀？還往俺身上、臉上潑涼水，這是要干啥呀？”說罷，臉上隱隱泛起羞惱之色，顯然對這冷水澆頭的事兒頗為不滿。

徐庶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回應道：“特來找你解惑呢?！毙旎我荒樢苫螅骸敖馐裁椿笱剑课抑安欢贾v得清清楚楚了嘛。”徐庶便將心中那些疑問一一拋出：“為何西涼突然會引發(fā)這般多的戰(zhàn)事？難道真的已經(jīng)到了連一丁點兒援軍都派不出來的地步了？西涼的底蘊，你我心中都有數(shù)，更何況還有李儒在那兒坐鎮(zhèn)，又怎會舍得讓少主以身犯險，深入如此危險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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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庶這般步步緊逼的追問之下，徐晃自知瞞不過去了，猶豫片刻后，只好如實說道：“這是主公的安排，也是李儒先生的計策啊。目的就是想讓少主在外面碰了壁、吃了苦頭后，能夠一心回轉(zhuǎn)西涼，不再為這已然搖搖欲墜、瀕臨崩潰的朝廷效力了?！闭f完這話，徐晃心里反倒一陣輕松，畢竟這個秘密一直壓在心底，沉甸甸的，他之前總是擔心哪天馬超知曉了實情，定會狠狠收拾自己。如今有這兩人一同知曉了，到時候就算馬超惱怒發(fā)火，也不至于全沖著自己一人來了。

而徐庶和張遼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陣驚駭。他們暗自思忖，這李儒先生著實狠辣呀，這一計策簡直是把少主置于萬分兇險的境地，更何況那四五萬將士的性命也在他這謀劃之中如風中殘燭般飄搖不定，隨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想想都讓人后背發(fā)涼啊。

張繡心急如焚地趕回宛城，未及歇腳，便匆匆向病榻上的叔父張濟詳述了馬超當下的艱難處境。此時的張濟，雖已被重病纏身，形容憔悴，生命如風中殘燭，但雙眸之中仍隱隱燃燒著往昔的雄心壯志。聽聞馬超之事，他不禁怒目圓睜，沙啞著嗓子恨恨說道：“他奶奶的，這些草原異族，就像那荒原上的野草，殺不盡，除不絕。遙想當年董公在世之時，對他們一番整治，到底還是不夠狠辣，如今竟又如此張狂，大肆進犯我邊疆之地，實在是罪該萬死！”言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他胸腔中傳出。

張繡待張濟氣息稍緩，輕聲問道：“叔父，大哥如今已有應對之策，他打算不調(diào)動西涼的兵馬，僅憑借手中現(xiàn)有的四萬余部眾前去征討救援揚州?！睆垵犅?，原本就因病痛而蒼白的臉色愈發(fā)難看，痛心疾首地嘆道：“你這大哥，哪哪都好，就是在這等大事上犯糊涂啊！現(xiàn)今西涼大片土地遭受攻擊，此等局勢正是天賜良機，何必去管揚州那攤子爛事？理應回援西涼才是上上之策，如此還能順勢與朝廷撇清關(guān)系，擺脫其掣肘?！?/p>

張繡面露無奈之色，苦笑著回應：“叔父，您也知曉大哥的性子，他為人極重忠義與聲譽，不到萬不得已，決然不會輕易背離朝廷?！睆垵聊季?，而后緩緩開口：“既已如此，眼下馬超兵力空虛，正是他急需援手之際，咱們宛城可不能坐視不管。此次哪怕舍棄宛城這多年積攢的基業(yè)，也要全力相助。若能成功，無論最終結(jié)局是成是敗，在馬超心中，于西涼之地，咱們宛城一派都將穩(wěn)穩(wěn)立足，再無人可小覷。”

賈詡在一旁靜靜佇立，仿若透明之人，默默聽著這叔侄二人的激烈討論。他心中暗自苦笑，只覺后槽牙都隱隱作痛。這叔侄倆顯然已下定決心，要與馬超生死與共，一路走到黑了。其實，早在聽聞此消息之初，賈詡便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或許并非如表面那般糟糕透頂，已然崩壞到無可挽回的境地。畢竟，馬超此前曾將匈奴打得一敗涂地，威風赫赫，而西涼又坐擁三十萬鐵騎，猶如虎踞龍盤。只要匈奴與鮮卑的首領(lǐng)不是昏庸愚昧到極致，腦子突然抽風，又怎會貿(mào)然傾盡兵力進犯西涼？

更何況，西涼有李儒那般足智多謀之人坐鎮(zhèn)。真若形勢已如他們所言那般崩壞，李儒定會想盡千方百計讓馬超速速回西涼主持大局，怎會眼睜睜看著馬超領(lǐng)著四萬余孤軍在中原苦苦奮戰(zhàn)？賈詡暗自估算，西涼的狀況絕非如此糟糕。即便有戰(zhàn)事，也不過是險象環(huán)生罷了，決然不會像叔侄倆描述的那般嚴峻。西涼此舉，極有可能是想避免派遣援軍參與中原會戰(zhàn)，以保存自身實力。只是賈詡向來明哲保身，不愿成為那打破局面的出頭之人。畢竟此事關(guān)乎西涼內(nèi)部的團結(jié)穩(wěn)定，他自是不會輕易多嘴。

思及此處，賈詡終是忍不住輕聲插言：“主公、少主，當下局勢尚不明朗，馬超將軍此次出兵救援揚州，恐怕極有可能鎩羽而歸。咱們何必在此時貿(mào)然損耗自身實力？”張濟聽后，略帶不悅地瞥向賈詡，緩緩說道：“文和先生，您這謹小慎微的性子，難道要等到西涼已然壯大強盛，咱們宛城一派再去投靠？屆時又能有何作為？大丈夫行事，當機立斷方可。我這將死之人，心氣都比您高上幾分?！毖粤T，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張繡趕忙上前，輕輕為張濟拍撫著胸脯與后背，待其氣息稍順，說道：“叔父，那我這兩日便啟程去尋大哥，告知他此次咱們與他共同出兵。”張濟微微點頭：“正該如此，雪中送炭之舉，遠比錦上添花更令人銘記于心?！睆埨C面露遲疑：“只是叔父您的身體……”張濟強撐著精神，咬牙道：“我這身體又何妨？即便死了，也不過是尋常之事。大丈夫若死于病榻之上，實乃恥辱，莫要因我之軀而有所顧慮。我這一生，征戰(zhàn)殺伐，善惡皆行，死亦無憾。你只管告知馬超，咱們定當全力相助。文和先生這性子，便留在宛城，守護大局。倘若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你二人仔細斟酌，是去是留自行定奪，不必顧慮于我?！辟Z詡一時語塞，心中雖有想法，卻也只能默默默認。他的性情決定了他不會強行出頭與主公爭執(zhí)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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