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忙碌的士兵們,張繡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謹慎。他明白,這來之不易的糧草若是在運送途中再有閃失,那之前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于是,他當機立斷,目光鎖定在胡車兒身上,大聲下令:“胡車兒!命你即刻率領一隊人馬,押解糧草回汝南郡!路上務必小心謹慎,不得大張旗鼓,一切行動隱秘,若有差池,軍法處置!”
胡車兒身形矯健,眼神堅定,抱拳領命:“末將領命,定不負將軍所托!”言罷,他迅速集結了一隊精銳,有條不紊地整理著糧草,將其重新裝車。不一會兒,一支悄然無聲的隊伍便踏上了歸途。胡車兒騎在一匹膘肥體壯的戰(zhàn)馬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帶領著隊伍漸行漸遠。
張繡騎在一匹矯健的戰(zhàn)馬上,目送著運糧隊伍離去,心中暗自思忖著下一步的計劃。他暗道,此次雖然已經(jīng)達成了軍師的要求,成功截斷了袁術的陸路糧草運輸,但袁術生性多疑且固執(zhí),難保不會再次嘗試從陸路運糧。想到這里,張繡心中一動,決定親自留下設伏。
他轉身對身旁的親信將領們說道:“袁術那老賊吃了一次虧,未必會就此罷休。我親自留下設伏,你們各自挑選精銳兵士,隨我在附近山林隱蔽。若袁術再次從陸路運糧,便聽我號令,全力出擊,務必讓他們誤以為我們在此地布有重兵,不敢再輕易走陸路?!?/p>
將領們紛紛抱拳領命,迅速挑選了一批身手敏捷、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士兵,跟隨張繡在附近一處隱蔽的山林中設下了埋伏。他們利用地形優(yōu)勢,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身影,只等袁術的運糧隊伍再次出現(xiàn)。
張繡藏身于一片茂密的樹林中,目光如鷹般銳利,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道路。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毅和決然。他深知,此次設伏意義重大,不僅關系到能否徹底斷絕袁術的陸路運糧通道,更關系到整個戰(zhàn)略計劃的成敗。隨后的日子里,張繡和他的伏兵們?nèi)找箞允卦诼穹c,時刻保持著警惕。
而這邊雷薄帶著殘兵敗將,灰頭土臉地逃回了九江郡。他滿臉塵土,身上的鎧甲也血跡斑斑,眼神中透著不甘與憤怒。一回到將軍府,他便直奔陳蘭的營帳,心中既有對自己決策失誤的懊惱,也有對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的迷茫。
陳蘭早已聽聞運糧隊伍慘敗的消息,正坐在營帳中眉頭緊鎖地思考著對策??吹嚼妆鈩輿皼暗刈哌M來,他起身相迎,還未等雷薄開口,便率先說道:“雷將軍,如今局勢已然明了,陸路已不安全。此次我們平白損失了這么多輜重糧草,實在是損失慘重。依我看,接下來還是走水路更為穩(wěn)妥,水路隱蔽性強,且不易被敵軍伏擊。”
雷薄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絲倔強,反駁道:“陳先生,你怎知那伙賊軍不會在水路設伏?想他們獲得我們這么多糧草,肯定早已遠遁。我看他們就是故意在陸地上設伏,讓我們以為陸路危險,從而走水路,他們好趁機在水路攔截。哼,他越是怕我們走陸路,我越是要在陸路上行走,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在同一個地方設兩次埋伏!”
陳蘭見雷薄如此固執(zhí),心中焦急萬分,但也知道此時難以勸服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雷將軍,如今局勢復雜,切不可意氣用事啊。還是從長計議為好?!?/p>
然而,雷薄根本聽不進陳蘭的勸告。他想到袁術那嚴厲的命令,心中一陣發(fā)慌,不敢再有絲毫耽擱。于是,他迅速下令,再次征集部分糧草,準備再次嘗試從陸路運往豫章郡前線。
九江郡內(nèi),一時間雞飛狗跳。士兵們四處征集糧草,百姓們怨聲載道,但雷薄此時已顧不了這么多。很快,一支新的運糧隊伍便組建起來,雖然規(guī)模比之前小了許多,但雷薄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這次能夠順利將糧草運到前線。
運糧隊伍再次踏上了前往豫章郡的陸路。雷薄騎在馬上,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還是不甘心。他不斷地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警惕著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張繡早已在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下了天羅地網(wǎng)。張繡親自帶領著伏兵,隱藏在道路兩旁的山林中,耐心地等待著雷薄的運糧隊伍。
當雷薄的運糧隊伍進入埋伏圈時,張繡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大手一揮,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伏兵們?nèi)缑突⑾律桨銢_了出來,喊殺聲頓時響徹山谷。
雷薄心中大驚,面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沒想到張繡竟然真的還會在陸路上設伏,此時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揮舞著佩劍,試圖組織士兵們抵抗,但士兵們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驚慌失措,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在張繡的猛烈攻擊下,雷薄的運糧隊伍很快便土崩瓦解。糧草再次被劫,士兵們死傷慘重,雷薄本人也在親兵的保護下,勉強突出重圍,狼狽地逃回了九江郡。
這一次,雷薄徹底絕望了。他癱坐在將軍府的椅子上,望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心中充滿了悔恨。他終于明白,自己當初不聽陳蘭的勸告,是多么愚蠢的決定。而此時,遠在豫章郡前線的袁術,正焦急地等待著糧草的到來,卻不知道這一次次的運糧行動,都已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