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踏出軍帳,臉上那佯裝的焦急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在營帳內,他看似與閻象齊心協(xié)力,不停地附和著對方,實則心懷鬼胎。他心里清楚,以馬超的軍事才能和戰(zhàn)術手段,想要輕易應對談何容易,自己附和閻象,不過是將袁術的怒火悄然引向對方。
此刻,袁術被馬超攪得焦頭爛額,對閻象僅存的那一絲信任,想必也在逐漸瓦解。楊弘越想越覺得暢快,腳步都不自覺地輕快了幾分。他又想起日前收到雷薄和李豐傳來的密信,豫章郡那邊的事情已準備得萬無一失,隨時可以按計劃撤離。
想到這里,楊弘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如今袁術在廬江戰(zhàn)場被馬超折磨得狼狽不堪,等豫章郡的軍報傳來,得知雷薄和李豐撤離的消息,必定會更加暴跳如雷。到那時,首當其沖承受袁術怒火的便是閻象,他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楊弘早已暗自叮囑雷薄和李豐準備撤退,就等著閻象在這混亂局勢中亂中出錯。一旦出現(xiàn)問題,他便讓雷薄和李豐率領勝利軍加入戰(zhàn)場,扭轉乾坤。只要這場仗贏了,他在袁術心中的地位必將穩(wěn)固且提升,屆時,閻象又哪里還有資格在袁術面前與自己相提并論?
楊弘抬頭望向遠方,心中滿是對未來的盤算。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在袁術陣營中大權獨攬的場景,而閻象,則會被徹底踩在腳下。但他不知道的是,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他的這些算計,能否真的如愿以償
。
雷薄和李豐發(fā)出密信是加急發(fā)出的,而軍報卻是正常流程,故而楊弘已收到密信兩日,軍報才遲遲到來。
營帳內,氣氛壓抑得近乎窒息,濃烈的怒火仿佛要將整個營帳點燃。袁術滿臉漲紅,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在帥案前瘋狂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踏下,宣泄著他內心深處難以遏制的憤怒。
“一群廢物!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袁術聲嘶力竭地怒吼著,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在帥案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閻象,你不是說有計策了嗎?這就是你的計策?派出去的小股部隊被馬超殺得片甲不留,還被他親自帶兵追著打回來,幾千人吶,就這么沒了!”
閻象面色慘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他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此前他絞盡腦汁提出的計策,本以為能有效應對馬超,可誰能料到,馬超帳下的將領各個勇猛非凡,那些計策在實戰(zhàn)中竟如此不堪一擊。
“主公息怒,”閻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馬超軍實力確實強勁,我們低估了他們,是臣的失職。但請主公再給臣一些時間,臣定會想出更好的辦法?!?/p>
袁術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憤怒地打斷道:“時間?我還能有多少時間?那邊張遼又攻破了隔壁縣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們的防線又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就在袁術怒火正盛之時,營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令兵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道:“啟稟主公,豫章郡雷薄和李豐將軍的軍報傳來!”
袁術聞言,腳步猛地一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一把奪過軍報,快速展開閱讀。隨著目光的移動,他的臉色愈發(fā)陰沉,最后,“砰”的一聲將軍報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雷薄和李豐這兩個混蛋,居然要撤離豫章郡?他們把我袁術當成什么了?當他們的后盾,用完就扔嗎?”
原來,雷薄和李豐在軍報中稱豫章郡局勢危急,難以堅守,為保存實力,決定撤離。袁術怎能不氣,他本就被馬超攪得焦頭爛額,如今又收到這樣的消息,無異于雪上加霜。他惡狠狠地看向閻象,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在他身上:“閻象,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這仗還怎么打?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閻象此時也傻了眼,他沒想到局勢會惡化到如此地步,豫章郡的變故讓他亂了方寸。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自己此次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
而此時,楊弘站在營帳的角落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早就知道雷薄和李豐要撤離的消息,這幾日一直在等著看這場好戲。如今,一切都如他所料,袁術的怒火已經(jīng)被徹底點燃,而閻象,即將成為這怒火下的犧牲品
。